鸣瓢秋人忽然开启了叙旧模式,“胜山传心杀害了椋,不过我后来也杀了他,算是一命还一命,我本来已经决定到此为止了。但是那天在押送途中,我忽然接到了John Walker的电话,才知道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指使,他让我来找他。”
单手插兜靠在窗子旁的墙面上,安室透凝视着他问,“所以鸣瓢桑是想继续找John Walker报仇?”
“差不多吧,但老实说他藏得太深了,我来长野这么久也没找到多少线索。”
几缕碎发垂下来,遮住了沙发上男人的眼睛,他一手还搭在啤酒罐上,另一只松弛地垂在身边,旁边是个靠在沙发背上的抱枕。
“但是到了长野之后,我收到了一封陌生号码发来的邮件,是John Walker。他在邮件里说,可以给个机会见我一面,只要我做一件事。”
安室透的视线从那个抱枕上移开,对上了他碎发后的目光。
“只要我杀了你。”
空气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他跟我说,你其实是某个犯罪组织的成员,潜伏在源小姐身边另有别的阴谋,对吗?”
“老实说,她帮过我一个忙,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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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赃鸣瓢桑这件事的确是John Walker设计的,但他要做的不只有这么简单。”
松本城,源辉月挂断电话后懒洋洋对身后的人说。
对方平静地表示愿闻其详。
“要摧毁一个人的精神,第一步先要将他和原有的世界分割。要让他的精神失去立足的支点,然后蒙冤受屈,摧毁对这个世界的信任。从警察、到侦探、再到通缉犯,在这个不断滑落的过程中让他感觉到自己被曾经守护的东西背叛了,自己曾经为之付出的一切都不值得。”
来者听着这个轻车熟路的剖析,特别是配上她云淡风轻的语气,感觉有点麻。
但一边麻还要一边问,“然后呢?”
“然后让他违背以前的信条,做曾经绝对不会做的事,比如杀人。”
“如果杀掉一个连环杀人犯还算维持了心中的正义,精神上勉强能够自圆其说,接下来就该加码了,杀人犯、犯了错误的人、罪不该死的人、普通人,曾经的同僚,最后乃至……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