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忍,我也没有看到墨家重回学宫之日。”审期道。
两人接下来都不说话,气氛多少有些僵硬。
此时屋里出来一个老妇,她还搬着一个椅子,笑着道:“休要理睬这老匹夫,他也就是嘴硬,当年你父之事,一直都是他之心结,他一直不为孔鲫做事,岂是因为争山长未曾争赢”
“行了,你这老妇,就会罗嗦!”刘淳老打断了老妇人的话语。
审期恭敬地向老妇人行礼,唤了一声“婶娘”。老妇人眼圈顿时红了起来,目光里露出慈爱之色:“当年你便是这样唤我的一转眼,你都是独当一面的大人,我却成了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了,快坐快坐,你和老匹夫赌气不愿入院内,那就坐在院外,我去给你奉茶!”
“婶娘,不必如此”
“对,不必如此,这小子如今可是重要人物,多少人想通过他来与赵祭酒拉近关系,他如何愿意再喝你煎的茶休要浪费了!”刘淳老在旁阴阴地道。
老妇人眉头顿时竖起,回头一指刘淳老:“你这老东西就是属鸭子的,到死还嘴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冷嘲热讽,当年是你对不住阿期的父亲,可不是阿期对不住你!”
刘淳老被骂得缩起了脖子,老妇人气呼呼回屋里,刘淳老这才重新挺起胸:“有话快说,说完早些走!”
“刘老乃学宫第一名医,对药性极为了解,是否知道有一种药物”
审期将那种毒药的性质说了一遍,刘淳老听了嘿嘿冷笑:“这般药物,别说齐郡,就是整个中原,我也不曾听说过有,莫非是你诌出来嗯?”
他突然眉头皱了一下,话语也没有继续下去。
“当初学宫派往定陶协助调查义仓盗粮案的七位学子,二十余位剑士,加上定陶令等上百人,尽皆是中了此毒,然后被人杀死。就在昨夜,彭绅等四人,又是中了此毒,然后被人害死。”审期虽然对刘淳老仍然怀有芥蒂,但倒不怕他会泄露消息,便将这两件案子都说与他听。
刘淳老先是一惊:“彭绅死了?”
他虽然不再过问学宫中的事情,但消息并不闭塞,自然知道彭绅受管权指使,欲放出孔鲫控制学宫剑士之事。
不等审期回应,他将锄头靠在栅栏上,低头苦思了一会儿,然后道:“此事我有一个想法不过现在还没有把握,你明日再来吧。”
审期眉头皱了起来,盯着刘淳老,好一会儿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