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国璋哭笑不得,白芙蓉被逗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要是在地面上的驿馆,我还有这份担心。但是在船上却不用担心了。你有些怕水,虽然坐船无忧,但死活是不肯下水的。刚才座船旁的小船不见少,难不成你长了翅膀飞过湖面去到地面?”
白芙蓉笑吟吟地说道:“巧云妹妹,老爷可是岑神断,想跟他玩心眼,还差点火候。”
“谁跟他玩心眼?”俞巧云笑眯眯地答道,然后白了岑国璋一眼。
“我知道,巧云玩得就是那个情趣。夫妻之间,关键在于一个浪字。”
白芙蓉脸色一红,俞巧云好气又好笑地啐了他一口,“没个正形的,亏得你还是三品官,要是做了一品大员,那还了得?”
浪,怎么了?不是只有浪荡才是浪,浪漫也是浪啊!
“呵呵,一品大员,只要他还是个男人,也是这个德性。不过两位小娘子放心,我很长一段时间升不上去啦。绕来绕去,就在二三品官打转,不用担心我没个正形,有损官声。”
与此同时,在江都城东林府后院里,闹得鸡飞狗跳。
“我不活了!赶紧去给我买绳子去,买毒药去!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我不活了!”
林怀良在一丈见方的紫檀木大床上来回翻滚,湖绸杭织的被褥床面,皱得就跟刚揉过的酸菜一样。
“祖宗,我的祖宗哦!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谁胆子这么大?敢欺负到我们林家头上来!”
说着话走进来的是林夫人,她是林怀良的亲小姨。
当年她亲姐生下林怀良才四五年,就得病过世了。她过来帮着照顾年幼的林怀良,没多久就续弦给林老爷,成了林府的夫人。
她只生下三个女儿,从骨子里心痛这位自己打小带大的林府独苗。
“是个江淮按察使,他居然当众打我的脸,还把我丢进湖水里。亲娘哦,我差点被淹死了。”
林怀良见到林夫人进来了,越发地撒泼叫屈,看模样下一刻就要撞死在床方边上。
“不就是个臬台吗?还是江淮那个偏远地方的。待会等老爷回来,请他写封书信去京里,转眼就能剥了那混蛋的官服。到时候要打要杀,全凭我啾啾儿的兴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