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姚九心烦意乱。
一边是乡领导的规劝,一边是超英集团的招手,两难。
姚家在条沿村是大姓,而姚九家又是大族,因而姚九做村干部先天有优势。
虽然计生站韩站长现在兼着村支书,但他知道自己是压不住村里不听话的群众的,哪里想总困在这里?不用说他,就是姚九偶尔也有压不住的时候,比如这次窑厂事件。
因此他竭力劝说姚九不要辞职,继续做村支书。
姚九和乡里的关系一直比较好,大家都不愿意他辞职。
但他真的不想再做村干部了,尤其是自己这个村的支书。
为些,成天吃不香睡不着,脑壳疼。
他老婆劝他还是做村支书,不管怎么说,在村里还是吃得开的。
“他大,人家多少人想做还做不到呢,你倒好,一张纸朝上面一递,不干了。”
“你个婆娘晓得什么呀?你以为这村干部那么好当的?每天不是张家长就是李家短,七个和尚八样腔,难弄呢。”
“哪个村不是这样?人家怎么做得好好的?还是你自己能力不行。”
“你能你来。”说过,姚九摔门而去。
一个人坐在废黄河滩上树林里,看着弯弯的河道,点燃一枝烟,闷闷的抽着。
这片滩地是他土生土长的地方,对这里太熟悉了。
日积月累,河两岸的黄土堆积了几米高,很适合建窑厂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