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这的是她娘,是是看得比性命更重要的人,若不是到这份上,她怎么可能拿娘的命做赌?
五六个时辰,这是她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大极限,只要有一线生机,谁也别想从她手里夺走她娘的命。
忍冬冷静过后,思路也一点点清晰起来。
“我喝”
丽娘迷迷糊糊中吐出两个字,脸上已经没了什么颜色,头枕在魏庭仁的臂弯里,嘴唇被咬的血迹斑斑,她一直在努力挺着,用不可思议的意志力挺着,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
魏庭仁紧紧抱着妻子微微侧身不忍相看,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可这会魏庭仁的眼泪无声流淌。
是他没用,没有本事解不了毒,恨不能替夫人承受所有的痛苦。
乌先生和楚老也默默别过脸去,这已是不得已的做法。
这个法子他们根本不敢想,因为只要一丁点差错人就没了,他们没有这份自信能精准把握药量和药性不出丝毫偏差。
忍冬将手里调配出来的药一点点喂入丽娘的口中。
所有人都紧张到了极点。
只有忍冬冷静异常,这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也是信念。
虽然是赌,但是对药性和量的把握她确认不会出问题,所以她现在要做的是在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五六个时辰里把解药配出来。
娘信她,她也信自己。
“李嬷嬷,准备热水,你和当归搭手,把娘抬进桶里泡着,水温以手下去不烫为宜,保持娘的体温不降,楚老,乌先生,祖父,请大家到偏厅稍等,一会商量解毒之方,爹,你在这陪娘,木桶中加一些温和暖气的药,娘的体力已经支撑不下去了,不能让娘的身子败虚,否则就是毒解了,娘也难以继续妊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