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室内同样家徒四壁,两张长桌分列左右。
左侧桌上摆放了许多竹片竹篾,还有刨子、凿子、鲁班尺、墨斗等工具,这是制作竹器竹饰的劳作台。
右桌上铺了一张张写满字的粗纸,一副珠串发亮的算盘压在纸上,靠桌墙上也用浆糊粘着一些纸张。
吴奇注意到字最多的两张。
书坊去前两年营收详略考
雇工价格与年龄籍贯及用工季节关系
吴奇笑道:“师兄对书坊的筹备很上心啊。”
“不上心怎么行。”
陈皋抓了抓头发,抓起杯子给吴奇和自己各倒了杯水:“生意就得精打细算,算明白,不能大概估个数,那得裤子都赔掉了。”
他灌了半杯水下肚,从靠墙箱笼里取出一张黄竹纸:“师弟,书坊已买下了,不日就能将相关印版械器搬到观内,这是在成都府定的官契。”
吴奇扫了一眼,纸上标注成交价是三十五贯,比预想要低五贯钱。
“也算偶然。”
陈皋道:“那老板和我商量,他希望这书坊名号能开下去,听我要沿用千机书坊名字,大为高兴。”
“不过生意归生意,真正让他少了五贯的,还是师弟你。”
书坊老板目睹吴奇当街剑击姬湛,中年人的修道热血再次沸腾,他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去修剑仙。
后来大幽作祟,书坊被毁大半,彻底坚定老板信念。他变卖家产,在阁皂山百草园预定了一个入室弟子名额,蜀县产业无法顾及,所以要尽快处理掉。
知道陈皋是吴奇师兄,他爽快地让了一点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