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有心事。”
“嗯。”
元冠受看着李苗有些发虚的面色,心中多了几分难过。
从洛阳归来后,战场的小伤拖成了慢病,李苗本就是半生戎马,平时吃喝作息都不注意,那次的受伤只是所有隐疾的导火索。
现在受不得太大的风凉,太医说了,待在长安城倒还好,若是外出征战,鞍马劳顿之下,恐怕会折寿。
“至尊生死之事看得通透,何必为臣介怀?”
“子宣...终归是不一样的。”
落了一子,感觉有些无趣,投子认负,元冠受问道:“朕启程去蜀地,临行前子宣有何教朕?”
李苗没有直接回答,轻咳了两声反问道:“至尊觉得,何以得天下?”
“能得民心者得之。”
李苗不依不饶,复又问道:“何以得民心?”
“行仁政,保民安。”
李苗点了点头,道:“欲安天下,先取人心,而人心之本在于循天道,行仁义。”
元冠受抓了一把棋子在手中滚动,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李苗玩的向来是外儒内法之道,这思路咋还变了?
见元冠受愣神,李苗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肺呛了气,缓了好半天才停下来。
“要是臣来说,天道仁义,都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