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舅老爷拉着自己话家常时,不知怎的,谭秀才就问起了二郎,最后竟是说自家有个与二郎年岁相当的孙女儿。
这意思可是要做亲的,沈大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陶然笑道:“伯文啊,谭秀才虽然有功名,又在县城有宅子,可他也是农家出身。
如今家里也是种着田地,只不过请了长工帮忙照看。
且他儿子亦是白身,论起来和你一样的。”
只是有些陈年旧事,不足为外人道罢了。
回城的骡车上,谭秀才赶着车,车厢内的一对婆媳正在说着话。
涂氏拍着凌氏的手,道:“儿媳呀,咱家的情况你也清楚,委实是一般人家。
虽有个小绣纺,不过维持家中开销而已。
就是那田地,也都是你带着二娘苦心照应的。
你公爹之所以不想把二娘说与相似人家,就是太清楚咱们的辛苦了。”
凌氏怎会不知,家里丈夫是个不善经营只读书的书呆,儿子从几岁开蒙,十几年下来所费不斐。
外人看着自家不错,实际她家后院的火室菜园,都是为了节省开销,一家老小动手种下的。
有谁晓得,自家那五十亩的收益,从前全被祖父母收走了,说是供养公爹读书,他理应回馈父兄。
就连公爹在外做工的钱,都会被两位老人全数拿走。
直到前些年两位老人家谢世,这地才算是真正归了自家。
亏了自家公爹有一手好丹青,婆婆能刺绣,才能让一家老小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