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翠不解,师尊不就是教导她莫忘善心,修功德之身吗?
文太子说道:“若你为人,自无不妥之处,可你为神,便不可如此。每每当灌溉之时,你便降雨免他们辛劳。如此多次,他们岂不是次次看天等雨?这并非帮助,而是在滋长他们懒惰之心。”
“需灌溉之时,找你求雨你应了,若他们不想拔草,不想施肥,也找你祈求,你还能应?你若应你做的是神,还是仆?你若不应,难保他们不会生出求而不应的怨恨感,届时你如何还能在此待下去?”
“师尊临行前曾言,我等修的是功德之力,而非信仰,亦不可被百姓信仰所束。”
妙翠闻听此言,豁然开朗,确实如此,她若是处处都照顾周到,反而会让村民依赖与她,若她将来有事无法降雨,村民却还等着她,岂不是要颗粒无收?
“多谢师兄指点,妙翠知晓该如何做了。”
文太子挥手间一团水气将妙翠行礼托举,免她之礼,言道:“此为师尊教诲,让为兄在恰当之时提醒你,你要谢该谢师尊……”
想起师尊,文太子心里就忍不住幽幽一叹,想起来才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他心里却觉得师尊走了好久,已是忍不住思念起来。
正在想着,文太子脑海突然响起一道传音。
“吾徒显文,速来京畿府与为师会合。”
文太子脸上神色变幻,他听到恩师传音了?
“为师传你替身之法,可助你暂脱渭水河之困,吾徒听法令……”
文太子再无半点怀疑,他神色恭敬,连忙盘膝坐下,静心聆听。
须臾后,脑海再无半点动静,文太子才起身恭声道:“弟子恭送恩师。”
此传音本就是单线联系,文太子说什么卜测也听不到,他只能保证文太子能听到自己说什么。
不过,文太子恭敬并非形式,他由内心敬重恩师,倒是不纠结恩师是否知道。
“师兄,师尊何在?”
妙翠看到文太子突然一脸严肃坐下,便不敢打扰,但也不敢离去,一直在旁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