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带兵马要到大同。
他现在想的,除了如何赶走鞑靼人,收复偏头关之外,还要想如何去将西北的军政体系,逐渐揽入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需要潜移默化,不能太直接和明显,免得又被文官觉得他掌控军权对朝廷有了更大的威胁,也不能让朱祐樘对他产生忌惮,这就需要一些巧妙的工夫。
之前他对于西北军政体系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本来他还想主张,把大名鼎鼎的王越给推荐到西北来,顺应历史的发展,让王越当三边总制,同时为接下来跟鞑靼人的作战做准备。
现在看来,完全没此必要了。
王越作为大明的老将,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此等老将早就对官场的那一套掌握到炉火纯青,会听他一个年轻气盛的外戚调配?
“到底是杨一清好呢?还是王琼好?再或者用一些后来阉党的成员?或者干脆把王守仁栽培成武勋体系中人?真是个难题啊。”
张延龄想在西北栽培自己的势力。
从王守仁身,他也看到了一种趋向,那就是只要给了年轻人机会,这些看似出身儒官体系的年轻人还是懂得投桃报李的,并不是说这些人被他栽培到高位,都会当白眼狼,今天倚靠他拿军功回头就将他弃如敝履。
这要看你张延龄是否真的有人家需要的东西。
儒官看起来是正值讲原则的,但儒家的中庸思想,不正是告诉文官要“闷声发大财”,什么师生、乡党的不也同样是一种结党营私?
文官说是忠君报国,但涉及到个人利益时,可比普通人要圆滑世故太多。
说是聪明才智,还不如说是阴险诡诈。
遇事讲什么原则?这群人讲利益才是真的。
……
……
当夜很晚,大军才在大同镇外驻扎。
此时距离大同镇还有二十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