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要适应着当张延龄,就要先揣摩人物心理,要嚣张跋扈,要不讲人情心狠手辣,以前可以不讲理,但现在必须是道理为先。
至于作派,那定是怎么嚣张怎么来。
苏荣成见到张延龄来,腿都吓得发抖,赶紧指了指一旁的下人道:“快去到账上,支六十两银子。伯爷里面请。”
张延龄人已经走到苏荣成面前来,打量着这个干瘦显老丝毫没有福相的老头,皱眉道:“苏当家的,这算什么意思?我登门来做客,你支六十两银子给我,打发要饭的?”
“伯爷,您别动怒,草民可是半月多前才借的您纹银四百两,约定好每月算利息的,这才半个月时间,按利息来说,确是六十两……”
或许是看到张延龄脸色非常差劲,他赶紧高喊,“多加支六十两。”
为了送瘟神,只能把一个月的利息双手奉上。
张延龄看苏荣成这脸色,便知道这一百二十两就快要让苏家负担不起。
原本计划是四百两连本带利全都讨回来,看来是没戏。
那就只能走第二步了。
张延龄一马当先往正堂走,哈哈大笑:“苏当家太见外,今天本爵爷可不是来讨债的,非但不讨债,还送来恭喜的贺礼。”
苏荣成屁颠屁颠跟在张延龄身后,未等跨过正堂门槛,闻言惊讶道:“伯爷,喜从何来?”
“当然是恭喜你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来人,把本爵爷的贺礼送上来。”
就见到北来气和东来酒二人,抬着个纸扎的花圈进来,直接摆在了苏家正堂匾额之下。
苏荣成看到这一幕,鼻子都快气歪了。
大白天不做丧上门送花圈,满京师大概只有建昌伯张延龄能做出这么阴损的事情。
“伯爷,您莫要言笑。”
“谁跟你言笑?”张延龄脸色从慈眉善目,变得很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