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客人,就算修为高,也总不好将元识往别人家随意笼罩,但修者敏锐的五感,还是让孟染听到了远处的那些杂声。
宁司元却道:“嗯,看来到南贤洲来还是有好处的,跳得多了再有这种细碎声音,你最先想到的都已经不是跳舞了。”
……我家那个乖巧的两仪呢?这个吐槽我的是什么人?
看孟染瞪眼,宁司元才又笑道:“若事涉你我,必然会有人来报。”
“说的也是。”孟染说完,低头继续手中未完的事情。
虽有玉简可以记录元识,孟染却还是比较习惯以纸笔记录曲谱。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是一种情怀。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让他记得他的来处。
将最后一个谱子也记完,孟染在末尾落了日期,将好几张纸裹成一卷收起。又取了另几张出来,将蝶生之前在天水瀑顶那一舞时,从脑中浮出的音谱,也准备记录下来。
白纸之上早已印好了线谱,孟染握着黛螺枝改制成的黛螺笔,在线谱上画出一个个小蝌蚪。
宁司元神色温柔地看着孟染。这时候的阿染,看起来总是格外有魅力,甚至让他觉得,比跳舞的阿染还要好看。
察觉到宁司元的视线,孟染侧首,与宁司元的视线撞个正着。
孟染微微一笑,又低了头。过了片刻,又侧头看宁司元,问:“你看着我作甚?”
“阿染好看。”宁司元答得温柔缱绻。
孟染面上便是一红,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宁司元的不吝于表达。他宁愿在床上滚个六七八回合,也不想听宁司元一句接一句,简直羞耻。最羞耻的是,他经常就被这样的言语撩拨了,从心到身都烧起来。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老实。
噫,不能想。
孟染回神时,看着纸上错了位的几个小蝌蚪,一额头黑线。
“噗呵呵~”耳边还传来某人幸灾乐祸的笑。
孟染将整张纸捏成个团,砸向宁司元。
一张灵符从宁司元的法衣上显形,将纸团轻轻一挡,孟染便见那纸团已经无火自燃,转瞬便失了踪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