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人,尤其像孟染这样已经有门派供养之人,并没有什么杂事。除了偶尔处理一下天舞门书院之事,孟染也就是每天领舞和静坐,也正是因为如此,孟染才会提出想要出去走走。
毕竟都是元婴修者了,他如今竟然还没出过确西洲,怎么想都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他并不认为自己是这么宅的人。
在两仪山境呆久了,孟染也就能够理解很多几百一千多岁的人,为何还是该冲动就冲动,甚至许多人一说话便感觉稚气的如同少年人。一则性格使然,二则许多人大部分时间都在不分昼夜修行闭关,一年下来有机会与外人接触的时间,可能还不足十分之一。甚至有的人,一闭关就是好几年甚至十几年,随着修为变高闭关一次几百年也是有的。与人交际的机会并不多,许多修者对为人处世的理解,甚至还没他的外貌看起来老成,也就不是怪事了。
相较而言,天舞门的弟子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功法使然,无需在修为上废太多的力气。也因此,有更多的时间了解很多事。随着修为的提升,天舞门弟子对于睡眠的时间也不那么需要时,书楼就成了天舞门弟子最好的去处。
如今宁司元大部分时候用来打发时间的,也是书楼里的这些书。
孟染觉得,以宁司元的修为,这些书对他应该没什么助益,因此,对于能陪在自己身边的宁司元,也就格外珍惜。只要有机会,便会主动亲近。在派内走动时,只要宁司元愿意,也会邀请宁司元同行。
孟染自己从不觉得有何不妥,在其他人看来,就算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了,这两个人的相处,也甜蜜的比许多初相恋之人还要难离舍。
当然,很多其他人也没资格说这句话。
比如乌长柳和印妆风,在一起多少年了,这两个人一旦闹起别扭来,迎妆阁还不是动不动就上演全武行。
再比如宋掌门和谢掌门,这两位一直以来就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堪称夫妇之楷模。
陆子期和宛晚这对教习,就更过分了。陆鹿放着自己家不住,天天住在天舞门的弟子院里,被人问起来便是一声长叹:我就觉着吧,我呆在家里好像有点碍眼。
宁司元见孟染对余佑霖之事,似乎颇为在意,便道:“那便同去吧。”
孟染和宁司元两人从吾思居出来,携手进到书院时,顾盼已经等在书院里,并亲自将两人引到了安置余佑霖的客舍门外。
推开门时,门内坐着的余佑霖连忙站了起来,对孟染恭敬一礼道:“见过孟前辈。”
站在客舍内的青年,与余重锦的眉目有几分相似,却又更英挺些,以骨根论倒是颇为适合天舞门的。只是当年的天舞门,对余佑霖并不显得是好去处。
余佑霖与孟染其实是同龄之人,再次见面,孟染已是元婴,看起来不过二十龄。余佑霖筑基大圆满,看起来却是近三十龄的外貌。当年重锦之事时,她这位哥哥尚未筑基,虽然余佑霖资质尚佳,却也经不起这样耽搁。
当年之事,余佑霖大约是其中最为无辜之人。将余重锦送去白羽观的是余家人,做出选择的是余重锦。按余重锦后来所述,余佑霖反而是当时最为清醒,让她不要跳舞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