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将这几日调查到的线索,和各个细节联系在一起,已经大致推测出整件事情的轮廓。
“你和张少奶奶应该是在银绞丝相识的吧,张少奶奶经常在那打造银饰,而你以前也时常去银绞丝,但一年前突然再也不去了,也是自那之后张少奶奶去银绞丝的次数增多。”
酥云楼被官差包围,许多百姓围在外面往大厅里窥探。
井甘坐在轮椅上用一种给孩子讲故事般缓慢悠哉的语调讲述着自己的推测,硕大的大厅内只能听到她稚嫩的声音。
“你和张少奶奶一见如故、惺惺相惜,打破身份的偏见和桎梏成为了朋友,自此偷偷来往,约见的地点便是与银绞丝同街的那间茶楼。张少奶奶每次借口出门去银绞丝,实则都是为了去茶楼见你。”
青莲嘴唇蠕动着似是想辩解,但一句话都无法发出来,脸色惨白如纸。
井甘勾了下唇,脸上隐约透露着一份从容的自信神采。
“若我猜的没错,诱发你此次杀人的原因是张少奶奶被张献文殴打。案发当日张献文打了张少奶奶出门后,张少奶奶也紧跟着出了门。张少奶奶与你哭诉,你心疼、愤怒,便计划着杀了张献文。”
随着井甘的讲述,青莲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案发当日的场景,听着湘梨柔弱悲凄的哭声,看着她身上一块块的青紫,她的心像被人狠狠踩踏一般,疼得难以呼吸,恨不得将张献文碎尸万段。
但她没有冲动,而是平静下来认真计划,既能杀了张献文让湘梨摆脱噩梦般的生活,又保证不会被抓到。
她只有活着,才能长长久久地保护湘梨。
“你知道张献文在坠云酒肆喝酒,晚上又和粉黛有约,从坠云酒肆到酥云楼会路过一条僻静小巷,你提前在那守株待兔,等张献文孤身前来,便请他上车同行,在马车上将他迷晕再勒死了他。”
井甘舔了舔唇,像是沉浸在这个不算复杂的案子,意犹未尽地继续道,“其实我有个佩服你的地方,你心思细腻,计划的非常周密,连小厮这样的细节都计划上了。
那个自诩神偷的小偷知道自己碰了女人手抖还跑去偷张献文的羊脂玉佩,就是被你激的吧?”
那肯定的问句自然不会得到回应,青莲此时的表情已经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
她抬头怔怔地望着井甘,目光有些恍惚,似是没想到井甘会将过程猜地这般准确,包括那个小偷。
“你抛尸洋槐巷应该是因为张家就在那附近,你杀了人后去见了张少奶奶,与她交代了情况。只可惜被人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