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双眼充满逼迫气场,井长富跪在茅草地上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瞳孔膨胀,呼吸都憋在了胸口。
他紧抿着双唇,眨了好几次眼,半天才憋出声音,用力地道,“我在北城的鬼屋躺了一夜。”
北城有一座荒废的宅院,十几年没住过人,后来成了乞丐窝,但不知怎么接二连三发生了乞丐莫名其妙惨死的事故,渐渐传出闹鬼的传闻,就再没人敢去那了。
“鬼屋?”
女捕快得到新信息来了精神,却不想那瘫软在瞎眼少年怀里的女孩又突然出声。
“撒谎!”
那语气和刚才一样坚定,目光灼灼地锁定着井长富,似乎已经将他从内到外剖析地彻彻底底。
女捕快下意识想问她是怎么瞧出井长富撒谎的,话到嘴边想到自己的身份便将好奇咽了回去,静观其变。
井长富闻言顿时慌乱了,刚刚聚集起的些许胆气一下子消散地干干净净,却还在强撑着辩解,
“我没有撒谎,我这次说的是真的。我那晚喝多了不知道去了哪,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睡在了鬼屋,吓得立马就跑了,结果在路上就莫名其妙被抓进了牢里。闺女你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井长富边解释眼睛边不停往右上方瞟。
井甘本就厌烦他,一而再的谎言更是把她的耐心彻底耗尽了。
井甘不耐烦地下达最后通牒,“最后一次机会,你要再不说实话,我就当你不想要这条命了,我也就懒得管你了。”
井长富不敢置信地盯着她,嘴巴微张,辩解的话语哽在了喉咙里。
女捕快感觉自己今天看了一出绝无仅有的好戏,实在是出乎意料的精彩,万分庆幸自己来对了。
井长富怔了好半晌,突然眼睛发红暴怒起来,抓着牢房柱子嘶声怒吼,“你就是不想救我,你早看老子不顺眼了,巴不得我死了你才能过逍遥日子!你这个蛇蝎女,不孝女,你是要下地狱的!”
井长富激动得口水四溅,阿兰下意识往后挪了挪。
井甘面上云淡风轻,环在阿兰脖子上的手臂却不自觉收紧,还拽住了他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