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有什么学问?字都写的忒难看。他还强词夺理,说什么道德文章不接地气,于治国治民毫无用处。”
徐光启一愣,心里微起波澜。
徐尔爵却不禁撇嘴。
“当真是大言不惭,方今天下,修身、齐家、治天下,皆靠道德文章。此子狂悖至斯,也不怕遭天下人唾弃?”
徐若琳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二哥,只说了一句。
“二哥可知否,你说的那个狂悖小子,被念台公收为学生了呢。”
“怎么可能?”
徐尔爵一声惊呼,神情里掩饰不住的羡慕。
别看他是徐光启的孙子,可论起学问,刘宗周才是天下翘楚。江南之地,渴望拜刘宗周为师者,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然而刘宗周从不收学生,秉承慎独之理,愈发的孤高独赏。
想不到一破例,竟然是个对道德文章横加责难之辈。
徐尔爵以为自己看明白了。
“哼,不过又是个邀名之辈。些许手段,难入大雅之堂。”
这一次徐若琳决定用事实来教训徐尔爵。
“二哥以为左梦庚被念台公收为学生,要学的是道德文章吗?小妹回来之前,曾在彼处看过一篇奇文。虽尚未完结,然峥嵘已显。小妹抄了来,二哥不妨指正一二。”
徐若琳从包袱里掏出文稿,准备递给徐尔爵。
徐尔爵嗤之以鼻,并不觉得一个无名之辈,能做出什么雄文来。正准备接过来看看,然后指摘其中错误荒谬之处,却听到了徐光启的咳嗽声。
无奈,只好将书稿恭恭敬敬交了过去。
徐光启拿过,默默看了起来。厅堂里一时静悄悄的,只有他翻动稿子的声音。
左梦庚写出来的《国富论》内容还不多,所以徐光启看的很快。看完后,眼神看着空处,毫无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