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四季其实也像极了表盘。
上下左右, 对应着春夏秋冬。
只要人没死,表没坏, 就那么一圈又一圈,不知疲惫地走着。
如今春日已过,那表盘上的指针,便也继续滴滴答答,顺着往下来。
接下来的,赫然是个明晃晃的“夏”。
这些年气候变化,五月份已经相当暖和。
上午的雨水刚停, 中午, 大日头就热辣辣地照起来了。
湿漉漉的叶片、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干。
就连地上颇有规模的几个小水洼,也只剩下一点深色的痕迹。
前面连着阴了三两天,人都有点发霉, 傍晚时分,廖初就硬拉着还想继续窝在家里的余渝和果果出门闲逛。
两人一开始做了有关蒸发的实验, 后来玩疯了,又搞什么纸锅烧水、瓶口放纸板倒控不漏什么的, 折腾得满地水……
正逢周末,好些人都出来遛弯。
大多三五成群, 朋友、情侣, 更多地还是一家人。
孩子闹, 大人笑, 合着天边流火一样泼下来的晚霞, 又是一日好光景。
落在廖初眼中, 就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红黄色。
大多是喜悦的, 偶尔有几个灰的蓝的, 就很显眼。
走出去几条街, 愕然发现,竟然已经有烧烤摊子了。
小灯泡串儿被固定成大大的“串”字,隐隐透着点儿得意。
天还没黑,灯泡也没亮,可看见这招牌的人,却似乎已经看见了烤炉冒出来的白烟、肉串儿上滴下来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