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根本没有任何药品,更别提纱布或者创可贴,再说这样的出血量,创可贴应该也没有效果。
可是,他还能怎么做呢?
中原中也晃他喊他,青年都没有反应,他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冷汗一直往外冒,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看着血越流越多,他手足无措,心中升起一股没有由来的恐慌。
他会死吗?是我杀了他吗?
我……我杀人了吗?
小孩的眼神逐渐空洞。
我……不是人类,还杀人了吗?
那种庞大的茫然卷土重来,冲刷过每一根神经,世界好像逐渐失去了色彩,沦为无意义的黑白,小孩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情绪汹涌将他卷入不可抵挡的漩涡,只剩下四个字在脑海盘旋。
他杀人了。他杀人了。他杀人了——
他是,杀人犯。
中原中也瞳仁骤缩,忽然,被一只手压在发顶。
下压的刘海遮住他的视野,中原中也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划过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腕,刺目的血将皮肤映得更加苍白脆弱,像一碰就脆的玻璃人偶。
但那双眼睛却沉着,像高山之上湖底最透最亮的那块冰,裹挟着最刺人的尖利,淬着绝不碎裂的坚硬。
“没事。”他低声道,“帮我多拿两条毛巾和香皂过来,行吗……”
青年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