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老夫被高左珍抓进了大牢,你大舅花了好些钱财,又亏得成州司马窦彦帮忙说情,这才将我放出来。奈何我老了,身子不中用,几番折腾下来老病就犯了,如今已是废人一个。”
杨易握了握苏仲斋长满皱褶的手,安慰道:“外公你且安心养病,孙儿既然回来了,那便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您。”
苏仲斋有些担忧道:“你莫要冲动,成州的势力错综复杂,那些人很是心狠手辣,行事一定要小心些,况且你身份特殊,若是不小心暴露了那可如何是好?”
杨易笑道:“放心吧外公,孙儿心里有数,形式再险恶也比不得京城里滔天洪水,敌人再心狠手辣也比不过凶狄人的残暴,不怕外公笑话,孙儿其实是个很惜命的人,所以想要我的命,可没那般容易。”
苏仲斋一顿,立马笑里起来:“哈哈!!好,好,年轻就是好啊,当年你外公我在你这般年龄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唉…如今老啦,该是你们年轻人崭露头角的时候了。”
“爷爷?”正在祖爷孙两谈的正欢时,苏滦从前院走了过来。
苏滦显然没料到苏仲斋和那所谓的表哥聊的如此开心,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自己这位病中的爷爷笑了。
苏仲斋和杨易闻言止住了谈话,关于杨易的身份问题,苏仲斋决定除了自己,苏繁还有老管事苏祥三人知晓,其他人一律隐瞒下来。
苏仲斋点了点头,笑问道:“滦儿,有没有拜见你的表哥?”
其实按照辈分来说,苏滦是杨易大舅舅苏繁的女儿,杨易应该叫表姐才是,可是苏繁属于老来得女,苏滦的年龄还要比杨易小两岁,此时便让她唤杨易一声表哥。
对于苏仲斋的命令,苏府上下是没人敢违抗的,苏滦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向杨易礼道:“甲表哥安好。”
杨易微笑着向其回了一礼,道:“苏滦表妹长的如出水芙蓉,很是讨人喜欢。”
杨易说这话其实并没有恶意,只因为苏滦和自己母亲有几分神似,频添了几分亲切感。
然而苏滦却面色有些不善,她觉得杨易是在调戏她,而且她到现在依然还在怀疑杨易的身份,总觉得这个甲表哥怪怪的。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忽然钻出这么个所谓的远房表哥,这很难让聪明的苏滦不怀疑的,如今惦记苏家产业家产的可不是一两个人,苏滦担心这个甲表哥和那高成可能是一路人。
不过当着苏仲斋的面,这样的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当下只好道:“爷爷,天色不早了,父亲命我来唤你和…和甲表哥去前堂用饭,都准备好了,就等您。”
“嗯,走吧!”苏仲斋高兴的挥了挥手让杨易推着自己去了前堂。
这一夜苏家热闹非凡。杨易等人一路奔波,在路上折腾了一两个月,吃喝都极为简单,如今总算能饱食一顿了,而苏家的人这几个月来都一直生活在压抑当中,难得有一次家里面所有人都高兴的日子,自然也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