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说:“我知道。”
她心不在焉地低下头, 将那件黑色的T恤随手揉成一团, 漫不经心地丢到他这边。
揉成一团的布料顺着克劳斯的脖子往下落, 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西装裤上。
触到的瞬间, 克劳斯能够闻到T恤上属于她的淡淡体香。
方才T恤碰到他的喉结,她的力气并不大,T恤是纯棉质地,本身就轻飘飘,没有造成丝毫疼痛,但随着T恤落下,克劳斯的喉结也动了一下。
他第一次尝到这种感觉。
好像在蚂蚁面前撒了一粒糖,蚂蚁慢吞吞地朝糖的方向爬。即使糖果如此诱人,也只能压着性子,耐心地等蚂蚁爬过去。
这一段等待的时间,什么都做不了。
只有忍耐。
景玉将头发往后拨了拨,她哗哗啦啦地从小包里找出发圈,不需要镜子,也不需要梳子,手指插到发间捋了捋,将头发扎起来。
“好热,”景玉倾身过来,但因为安全带的束缚,她的动作幅度并不大,头发若有似无地蹭过克劳斯的胳膊,她疑惑地问,“你没有打开空调吗?”
“开了,”克劳斯问,“感觉不舒服吗?”
景玉不回答了。
她重新坐回去,背部陷在皮质座椅上。
但克劳斯刚才看到了黑色上方的充盈,有着迷人的阴影和弧度,好像天鹅游过的湖面,有着鲜明的波浪水痕。
他开始思考,要不要最近找一家酒店,回家这个主意似乎并不妙。
定一个有能让她舒舒服服睡觉大床的房间,以及,有可以自由射击场的空间。
景玉低头,她今天穿的运动裤,很宽松,甚至连鞋子都不用脱下来,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