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还是歌舞升平,一例照旧,看不出外面半点风声。
对贺兰瓷来说也有点惊诧,明明是太平年景,她不由道:“朝廷没有放粮赈灾吗?”
“赈了,但地方储粮不够,仍需外调,这当中牵扯甚多,一时半刻无法到位,再加上……”陆无忧语气淡淡道,“上下官员贪墨,还有些地方官员不得上官欢心,借调粮食便十分困难……反正其中可能会有的繁难超乎想象,死的人够多才能引起重视。而且地方官吏的无能和当地盘踞的蠹虫可能也超乎你的想象。嗯,你爹现在可能在准备奏章……”
那姑娘也叹着气道:“可真的死了很多人……而且粮都卖得好贵,小麦一石足足要二两。”
贺兰瓷道:“……??这价格有点离谱了吧!”
她在上京买粮,都不过五钱一石。
陆无忧道:“饥荒年时,再离谱的价格都有。”
“而且……”贺兰瓷有些难以接受,“不是、不是圣上还要重修……前年被烧毁的崇光殿……说要给丽贵妃庆生……”这还是她从姚千雪那听到的,因为宫中自锦衣卫那调派了人手。
像这种重修宫殿,必定大兴土木,很多时候甚至比新修王府还要贵。
贺兰谨并不会对她说这些,最多是有时候贺兰瓷半夜看见她爹坐在廊下叹气,猜测到年景不是太好。
陆无忧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这种事很常发生的,想改变不是一朝一夕。”
那姑娘眼见不对,先溜道:“……我先去换洗了!嫂子你借我套衣服!”
贺兰瓷这才回过神,发现头发都被陆无忧薅乱了,她定了定神,把他的手拿下来,方道:“我去给你妹妹拿衣服。”
陆无忧反而问道:“你不忧虑了?”
贺兰瓷道:“忧虑,但我忧虑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她咬了咬唇道,“呃……你刚才说得好像,有办法改变解决似的。”
陆无忧道:“有是有,只是难度和改朝换代没什么区别。”
贺兰瓷道:“……那不是等于没说。”
陆无忧莞尔一笑道:“万一我真给大雍改朝换代了呢?”
贺兰瓷蓦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