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喝多了。”陆无忧把人放下,手一拂,林章便昏睡过去。
陆无忧自醉得七倒八歪的士子中穿行,步伐稳定走到窗前。
确定四周无人,他单手攀住窗台,身形极为轻盈地一跃而上屋顶,足尖轻点瓦片,宽大衣袂飘逸如仙回旋而落,几乎没有发出丁点声音,便坐到了屋脊上,手中还提着一只细颈青白瓷的酒壶。
边喝边吹风散着酒气,陆无忧甚至随手攀折了一根树枝,本能地想要舞剑,但最终克制住了。
夜风习习,他惬意地合上眸,开始有了一点困意。
与此同时,楼下一行人正鬼鬼祟祟拿着木棍麻袋进了醉仙楼。
等陆无忧再醒来时,天已蒙蒙亮,他拎着酒壶翻身而下,又从窗台跃了进去,里头的人依旧昏睡得东倒西歪,他走了几步,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林章人呢?
***
正如贺兰瓷所说,曹国公世子的事确实一直没完。
姚千雪又来府上,绘声绘色跟她说从别处听来的传言:“曹国公世子对你下手,这次是真的犯了众怒,加之云阳郡主那边又寻死觅活的,王府里也是闹得不可开交,曹国公日日去向圣上请罪都没用……说不准这世子之位真的保不住了。”
贺兰瓷想起那日经历,依然心有余悸。
她托着下巴,轻道:“云阳郡主没嫁他,也是幸事。”
觉月寺那个被曹国公世子收买的沙弥,她爹后来也命人查到了,只是事关她的清誉,便没有公开,不然李廷估计还得更惨。
姚千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贺兰瓷不在意,但和云阳郡主交好的贵女们早将她传得宛若祸国妖孽,说她是蓄意勾引她人夫婿,才叫曹国公世子疯癫至此。
说实话她的表妹哪里需要蓄意,长着这样一张脸,哪怕只是笑上一笑,都会让男子趋之若鹜。
实为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