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十来张之后,她的院门被人敲响。
祝凌放下笔,打开门,门外站着严夫子,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覆盔披甲的士兵。
祝凌问:“严夫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城郊的小麦磨坊出了点事......”严夫子道,“这几位是永宁城的驻军,想找你问些情况。”
祝凌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几个士兵为首的人目光在她脸上略落了落,便颔首点头进去了。
严夫子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站在祝凌身边宽慰她:“今日出过书院大门的学子都被询问过,这只是例行公事,你莫要害怕。”
“我姓隋,你可以称呼我为隋参军。”为首的那人说话了,“今日小麦磨坊的动静,你可听到了?”
祝凌点点头:“地动山摇的,确实有所耳闻。”
“你今日返回的路程中,可有什么不妥?”隋参军的目光像鹰隼,先在她衣衫上转了一圈,又落在了她手写的纸张上,“小麦磨坊那里......是什么样子?”
“我这几日常从书院到城外的庄子上去,小麦磨坊如何,我确实没怎么注意。”祝凌在他的注视下做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但今日好像门窗紧闭,略有不同。”
隋参军上前一步:“有何不同?”
祝凌摇摇头:“不知。”
“不知?”隋参军笑了一声。
他从桌上拿起那些纸,上面写着的都是一些启蒙的教材,字迹工整,赏心悦目,有张还搁在桌子的正中间,写了一半,墨迹都还没干。
“好字!”他赞叹了一句,又用脚点了点桌子旁的火盆,“烧了什么东西?”
祝凌神色淡淡:“烧了一些有错字的废稿。”
应天书院的学子都是这般处理自己的错漏残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