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就跟一个军事讲解员一样,冷淡而平静的跟所有人普及着没眼人身上的伤口来历。
愤怒的人群随着王庸的话语,渐渐变得平静。
原先充满了仇恨的眼睛,也泛出丝丝泪花。有泪点低的人,已经忍不住轻声抽泣了。
人们的目光全都被王庸牵引,落在四个没眼人身上各处伤口。
如残破的地图,如崩坏的徽章,如一幕幕活生生的历史,充斥进所有人内心。
屎蛋子四个人起初还不明白王庸为什么要撕他们衣服,在听到王庸话语后,尽管一个个心情激动,可还是尽力将身板挺得笔直,如一杆不屈的枪。
“这样一群人,出生入死,不求回报。胜利后更是连最基本的英雄待遇都没得到过,如荒地里的野草寂寂生活在太行山下,不抱怨,不忿恨,始终乐观活着。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能亲自看一场升旗仪式,摸一摸那面曾经他们为之染血的旗帜。这个要求过分吗?你们告诉我,过分吗?!”
王庸语气渐渐变得高亢,如刀剑,如子弹,直指所有人。
没有人开口,人们就跟失去了语言能力一样,低着头不说话。跟先前的怒吼形成鲜明对比。
“你问我为什么他们配而你们不配,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因为你们连对一个国家最起码的信仰都没有!你们只会嘴炮!只会叫嚣!只会抱怨!只会空喊!你们只是一群键盘侠!”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王庸的话十分难听,几乎骂到了所有人脸上。可还是没有一个人开口反驳,相反有更多的人低下头去,似乎在反思自己。
站在旁边的沈从奇跟赵雅妮,都被这一幕震到了。
他们没想到,原来语言可以这么有力量。即便是孤身一人舌战群儒,也能保持足够的震慑性,单枪匹马hold住全场。
之前对王庸的责怪,彻底烟消云散。如果按照他们的对策,也许可以避免冲突加剧。但是这个时刻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恐怕已经燃起了。无数媒体的指责能让整个仪仗队处于舆论漩涡中,无法脱身。
而那种情况一旦发生,就算是沈从奇也无能为力。
王庸可以说救了所有人。
“怎么?无言以对?没脸说话?”王庸似乎不知道控制嘲讽的力度,再次道。
沈从奇真担心会适得其反,因为有几个年轻人眼里已经有了逆反之意。年轻人本来就是最受不得别人讽刺的。
正想劝说王庸差不多可以了,却听王庸蓦然张嘴,念出一首让所有人错愕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