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位小友,老实说,钱某也是只同他书信往还,神交已久。此人愿意拜在钱某门下,如今算是我的记名弟子之一。”
“何人?”
“福建南安,郑森。此子去岁便考中秀才,又经考试成为南安县二十位廪膳生之一。如今算是贡生身份!”
“咿!区区一个贡生?!当得了什么大用?!”
“就是!这样的生员,只怕还没有秦淮河上的王八多!值得什么?”
几个人对钱大才子对郑森的如此重视表示很是不屑。
“慢来!慢来!”
倒是那位赵姓茶商眼睛里满是喜悦兴奋的光芒,“钱兄说的可是福建总兵郑芝龙之子,南安郑森?”
“不错!正是此子!”
听得有人识货,钱谦益立刻面带傲然,用得意的眼神扫视了一番眼前这群只认得银子、婊子、园子、兔子的同社之人。
“赵兄,莫非你与此人熟识?”
“熟识倒是说不上,只不过,在下贩运茶叶,经常往来于八闽之地。耳边经常听得有人议论郑芝龙此人。此人原本是海上生涯,在熊文灿手中招抚之后,先后击破刘香,又与荷兰红毛夷人大战于料罗湾,后又剿灭福建各处反贼山匪甚多。屡次为朝廷立下大功。如今已经是福建总兵,麾下兵马船只甚多,声势浩大。”
“据说,此人如今依旧以海上行商贩运所得养活麾下兵马船炮。所部兵士数万,船只数千。”
“在下在浙江也曾经听人说起,郑氏船队往扶桑贸易获利之多,远非我等想象!”
“可是,在下的几位山西相与也曾经提起过,郑氏与南中李家往来关系之密切,关系之融洽,远非我等能想象。单是每年郑氏从南中所购买之军器、精铁、粮食、油盐等物转手卖与山西商人所获之利,便至少有数百万银元之多!钱大人提起郑芝龙之子,莫非要请郑家出来代为说项?”
在场众人一时间纷纷就郑森这个人和他身后的郑芝龙发表自己的看法和认识。花厅上热闹非凡,声音几乎压下去了对面几个旦角的唱腔。
“莫要如此失态!且听牧斋讲!”
长者中有人发声制止,顿时间令花厅上安静了下来。
钱谦益心中一阵意得志满,仿佛当年争夺内阁首辅失败的缺憾今日这个场合弥补回来了,“若是办好此事。何愁不能起复,便是入阁拜相,也是意料之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