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老爷,则是送上了二百两银子的润笔,回报的便是大老爷大笔一挥,为黄氏宗祠题写了匾额。
如此乱七八糟的各项开支算下来,黄百亩发现,自己这几年的辛苦,怕是填不满这些官吏们的血盆大口。
刚刚要以建宗祠钱粮不足为由逃回南中,不料想,乡间的地痞们也来拔刀相助。
“黄家契弟,没钱修宗祠啊?不要紧的,我们借给你。九出十三归的利息,便用你这黄氏宗祠作为抵押吧!”
黄百亩见状不妙,如果不走,怕是连性命都要丢在家乡,忍辱含痛,以借钱要同家族中老少共同商议为由用作缓兵之计,为自己争得了几天的时间。
便在这几天里,连夜带着几名想到南中来打拼一番的宗族中子弟飞也似的逃离了广东。
到了家中盘点此行所花费钱粮,区区的数月花费钱粮竟然在千余两上下。这还是有数目的,那些七零八落的花销,就更多了。
左思右想,黄百亩觉得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这口恶气,索性泼起胆子,央人写了一张状纸,到将军府门前告状。
他的想法也是极其简单,我每年按时的交粮纳税,每做一笔生意都是不少一文的将各项税款缴上,如今我被人欺辱敲诈,那么将军府就要为我出来做主。
“之所以说这个案子不好办,原因就在此,最近有很多的老垦民回家乡去探亲,顺便搞宗祠、家谱之类的事情。黄百亩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我们必须要给这些人一个合理合法的说得过去的结果。如果说是我们管辖范围内的事情,自然好办,将这些官吏送到执法处按法条办理就是。但是,两广官场,同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要细细追究,我怕是引火烧身。”李沛霖一边剥着红薯的皮,一边就这个案子阐述着自己的意见。
“我倒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守汉咬了一口烤的开花了的土豆。唏嘘着嘴,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自己的意见。
“一来,可以让各处的老垦民认清楚,那些官吏同我们的官吏是多大的差距,从而增强他们的忠心和认同感。二来,也是我们对两广下手的一个契机!”
“吧嗒!”沛霖手中的红薯掉在了地上。
“主公,难道说要乘着新君初登基,要对两广用兵不成?”
“有些事,不一定要动刀动枪的。”
守汉美滋滋的咬了一口手里的土豆。
“说得对!我去两广总督衙门走上一趟,李逢节收了我们那许多的好处,区区的一个县令,便是请出天子剑、王命旗牌来斩了他又当如何!”李沛霆的纨绔子弟脾气又一次发作了。
“二弟!我问你,你有三水县令什么罪证?请问,他按照大明律整饬逃民,有什么错误吗?他可有敲诈治下百姓的罪证?”
沛霖的几个发问令李沛霆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