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宫里又派人来了。使者请您过去接旨。”
从南中军发动进攻开始,宫中的使者便如流水介一般。从督促他勉力守御城池,到责令他抽调部队去支援战事激烈的南门,种种理由不一而足。不过,每次使者来宣旨之后,看到西城这里双方无战事,彼此无伤亡,使者无不面色有变。
不知道这个使者,来宣读的是什么旨意?
早知道李守汉如此手段,自己当初何必要他答应继承父亲的官职呢?如今可倒好,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膻气!
塞给了来传旨的使者一锭赤金后,使者笑吟吟的向阮福渶拱了拱手,“三殿下,今日我军初战告捷,大王意欲犒赏各军将士,特派小臣前来相请,请殿下随我入城,宫中有家宴。宴前大王会和诸位殿下,大将军们商讨犒赏各军将士之事。烦请殿下随小臣前往。”
看着使者那张面带春风的脸,阮福渶忽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冷。
使者还在那里舌灿莲花,突然觉得后背一痛,低头一看,一个尖利的刀尖,在胸前正在滴血。袍服上,血迹正在不断的扩大中。
黎笋抬起右脚,将使者一脚踢翻,顺势拔出宝剑,在他的袍服上蹭了蹭,“殿下,主公要你前往宫中,只怕是凶多吉少,标下斗胆,请主公早日决断。”
看着在地上还在抽搐的使者,又向城下望了望那密密麻麻的炮位,十二磅炮,八磅炮,六磅炮,还有十余架火箭。他不禁咬了咬牙,“你不仁,便休怪我不义了!”心中默默的念着父亲的名字。
“汝等可愿意跟随我一同弃暗投明,归顺大明李大将军麾下?”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逐一扫视着手下的各个军官。
随着他的话音,黎笋挥手示意,一队士兵蜂拥而至,将在场军官团团围住。手中的刀矛直指军官们的胸腹头颅。
“汝等可愿意随我投奔李大将军?”阮福渶又一次的发问了。
“你!回殿下的话!”黎笋用手中宝剑点指着军官。
“我,我,我。。。啊!”那军官略一嗫诺,黎笋下巴一抬,早有士兵一挺手中长矛,刺透了那军官的前胸甲胄,三名士兵合力,将他的尸身挑起,从众人的头顶挑了过去,扔到了城墙的马道上,尸体顺着马道滚了下去。
“汝等可愿意跟随我?”阮福渶第三次发问,这一次,他的声音倒是缓和了许多,可是,在那些主意不定的军官耳中,却如同修罗恶鬼咒一般,
有那脑子转的快的,急忙顾不得腌臜,跪倒在地,“属下等愿意追随殿下,弃暗投明!”凡是有了带头的,自然就好办了,其余犹豫不决的,立刻也急忙跪倒,向三殿下表示,我们早就想投奔光明了。
“传令各营人马,除留一队人马在城头外,全部下城集结,前往王城护驾!另外,将城头旗帜掷下城去,所有炮位,炮口冲内。各奇管奇,随本殿下一同前往王城护驾。黎笋,你打开两座城门,迎接大明天军入城!”
西关两座城门被缓缓打开的时候,叶琪正在和手下几位营官在西关与南关交汇处,带着各自的亲兵在那里观测着自新军攻城的景象。
看到人们在城墙上下生死相搏,从城头上,长梯上,不断地有人惨叫着坠落下来。各营的营官们一个个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怪不得主公让这些自新军打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