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拉不下面子,轻蔑的哼了一声,“你这些把戏,不过是装神弄鬼,卖弄罢了,哪里有什么医治心理的大夫,信口胡诌。”
忍不住那豆乳香气,萧肃容倒是坐了回去,尝上一口,顿时咋舌,“倒是不逊那鼎香阁大厨。”可吃着吃着,萧肃容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我便是与那玺扬阳不同,你不要将我与他……”
“找到了。”苏青鸾压根没有心思去听他的话,而是在翻到药方上患者名为“金锭”时,叫唤出声。
萧肃容亦住了嘴,细听苏青鸾念着药方:“香油,当归。取香油加热,当归炸至焦枯研成吸粉,涂于伤口。”
“马齿笕烧炭成性,抹于患处。”
“取紫草,珍珠粉涂抹。”
苏青鸾念着念着,却停了下来,说:“用这种方子的人,不是麻风病就是浑身溃烂,疼痒难止,流脓发白,且病情深重的话,溃烂发脓之余,夏天还会于溃烂处生虫长蛆,脓蛆跗骨食髓,钻心难耐,痕痒难当。”
听着苏青鸾这描述,萧肃容原本吃着还带着小惊喜的豆腐汤花顿时就不香了,他看着这碗中豆腐,煮得发白溃烂中泛着滚滚汤花,顿时,他便觉得再香亦有些吞咽不下。
他甚至怀疑,苏青鸾是故意的。
苏青鸾最后停留在先前拿到的那张写了一半的方子,只见那张方子上面也是写着问诊人“金锭”。
“齿笕、丹参,鼠骨烧灰,研成……”
苏青鸾念着这方子上的字迹,和元宝……苏青鸾心中猜测她是文嬛儿,可没有证据,此刻姑且暂称之为元宝,和元宝之前背的那张方子一致,且元宝还一直嚷嚷着“珍珠。”
苏青鸾说:“照这些方子看,是为溃脓患者所开的方,且这个患者所患乃是顽疾,从文大夫不停的换药方尝试可以看出来一直在尝试。”
说着,苏青鸾又拧下了眉心。
萧肃容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他拿过那些方子看了一下,说:“看样子这文大夫的确是个善人,其余方子都有记药钱,唯独这人的方子没记。”
苏青鸾倒是有些惊讶的看了萧肃容一眼,却没想到他不笨,竟能察觉到这一点,苏青鸾又补了一句,“由此看来,这个金锭应该是个穷苦至极之人,如此想来,去南安街应该能找到此人。”
苏青鸾也不吃了,迳自起身朝城南的方向而去。
萧肃容更是吃不下了,忍着内心的翻滚去结了账,他发誓再也不吃这道豆腐汤花了,亦转身一道前往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