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看向自己的双手,说道:“回来反而是成了拖累,倒不如死在沙场上。”
“话不能这么说。”
陈九摇头道:“人这一辈子有太多执念,若是迟迟不解,郁郁而终,到了下面也没法放下的。”
许是见过那沙海模样,陈九心中也有了些许波动。
汉子没有说话,如今正值秋收,想起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心中更是不痛快。
陈九问道:“你这手筋接不回来了?”
汉子思索了一下,答道:“也许能,但是难…找过不少医师,都说接不上,几次之后,我也就放弃了。”
他晃了晃那垂落的手臂,叹了口气。
对他而言,这是比死还难受的事。
汉子顿了一下,才发觉自己的话好像有些多了,跟一个毫不相熟的人却说了这些。
也许是因为心里有着挥之不去的阴霾吧。
汉子问道:“倒是有一事,我回来也有些时日了,为何从来没见过先生?”
陈九笑了笑,说道:“陈某只是路过,没见过也正常。”
“先生这不是说笑吗,酒安坊可是在最南边,怎会路过这里。”
“馋酒了。”
“这倒是说的通。”
汉子笑了笑,说道:“不过如今还不是时候,得到年初,咱们这的桂花酒才是一绝。”
陈九说道:“前些年尝过一嘴。”
“味道不差吧。”
“自然。”
聊着聊着,那田间割稻子的老人家擦了擦汗水,看向了树下坐着的两人。
老人家擦了擦眼睛,瞧着那儒衣先生极为眼熟。
老人家大喊道:“儿啊,谁来了?”
汉子答应道:“是路过的先生!!”
刘老汉停下了手里的事,打算歇息一会,喝口糟酒,痛快痛快。
越往近处,越是觉得那先生眼熟。
“嘶……”
刘老汉虚起眼,打量着那树下的儒衣先生。
他加快了步伐,跑了过去。
“你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