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御剑出去,神情急切。他在见到谢龄和古松后跳下长剑,执礼道:“师父,小师叔。”
正是古松的徒弟穆北。
古松往旁侧一让,抬掌一指叶晚星等人,对穆北道:“这些是清吾山的道友,这位是叶山主,你带她们去契玄峰。”
“可是师父,宗主他……”穆北急道,在对上古松冷漠平静的目光后,改换语气应下:“是。”
“叶山主,晚些时候再谈。”古松话语中略有歉意,不等叶晚星有回应,将谢龄手臂一抓,踏剑而起,化光离去。
目的地是鹤峰。
谢龄离开鹤峰三年,前段日子匆匆回了一次,没觉得有多大改变,眼下再归来,竟觉得落木萧萧,甚是寂寥。
或许是由于古松御剑速度比往日慢,让他将冬日的山景看得清楚。也是由于此,才让谢龄记起、解开了道殿那不再如往常“热情好客”的阵法,避免古松被拦在外面。
入了前殿,古松将谢龄按坐在就近的客榻上,替他包扎伤口、探查脉息。这个过程他一言不发,待得收手坐定,道了一句:“他那一剑,没有伤到要害。”
“我知道。”谢龄敛眸说道。
“他的意图,我清楚了。”古松道。
谢龄抿紧唇。
萧峋的意图,他又何尝不清楚?他说不出自己的心情,轻轻呼吸了几次,在榻间小几上摆出茶具。
他专心致志地烧水泡茶,是一盏岩茶,茶汤褐红,茶香醇厚。
分好茶后,他将其中一杯放到古松面前,问:“你的伤,要紧吗?”
“算不上伤,消耗过大而已,休养一段时日便可复原。”古松摆手,话虽如此,姿势却是少见的靠坐。
当真能复原吗?谢龄在心底问道。
谢龄握着茶杯,手指在杯壁上无声敲打着,待得杯上茶雾消散,别开脸望向殿外:“宗主……还能回来吗?”
古松将谢龄给他的茶饮去大半,搁下白瓷杯时,低声道:“他的意思,是让你做下一任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