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甜不淡,恰好。”谢龄道。
诸般味道,最难便是一个恰字。这句“恰好”,让谢风掠喜不自胜。
谢龄向其他几道菜动筷子,想到谢风掠应当极注重他的评价,便主动说了个“不错”。
夕阳坠入西山,天色彻底昏暗,灯色却越发璀璨。
在这样的光泽下,盘中佳肴更显诱人。谢龄向白灼虾伸出筷子,心绪似被什么牵起,晃悠悠的。
这感觉异于寻常,谢龄正要细细探究一番,竟是寻不得半分踪迹了。就像风过时水面生出的涟漪,出现得突然又短暂,转眼悄无影踪。
并非不详之感,谢龄将它抛去脑后不管,续上方才的动作,将看中的那只虾夹进碗中。
东方月出,山野明朗了些。宵风回转流淌,灯火摇晃间,青年红衣银发悄无声息出现。他袖摆被风吹得起起落落,仿若飞鸟振动翅膀。
他见谢龄和谢风掠坐在树下,桌上摆了不少菜,眉梢缓慢挑了一下。
这一刻宵风转烈,他提步走向谢龄。
谢龄似有所感一转头,恰恰对上他的视线。
“萧峋?”谢龄神情有些惊奇。这人隐匿了气息,回来亦不曾触动禁制,没教他发现。不对,应当是发现了,那时心绪被勾动大抵便是源于萧峋,只是不知是他。
萧峋冲谢龄一笑,来到桌边,很不见外地落座,坐在谢龄旁边。谢龄同谢风掠对坐,眼下他亦然,这教谢风掠神情登时冷了几分。
“风掠师弟回来了啊。”萧峋面上带笑招呼说道,就坐于此间,轻甩衣袖,自厨房里取来一副碗筷。
“萧师兄。”谢风掠应道,语调平平。
萧峋又为自己倒了一盏茶,将茶盏向谢风掠一举,作敬贺之意:“恭喜风掠师弟晋升神心空明境。”
谢风掠眉峰蹙起的弧度更深:“也恭喜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