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龄朝他一礼,同萧峋一并转身,打此间离去。谢龄并不紧张,心态很放松。既然这里的上师准许他在南迦宫里参观,他自然不会浪费这个机会。他身上戴着迷仙佩,这件法宝,就算密宗活佛亲至,也不见得能识破。且他听闻活佛久居红宫最高处,轻易不会下楼。
南迦宫里除了一座又一座佛像,还有一部又一部经文,它们置于可见的位置,但都上了锁,无法取下来细读。
谢龄唯有参观这里的佛像和建筑。萧峋走在他身侧,偶尔往四下打量一番,期待着能否在这里遇见活佛。但很可惜,这期望并未实现。
走完一圈,萧峋带谢龄从南迦宫侧门离开,走小路下山。
人们大都还在南迦宫外忙活,城中仅开了零零星星几家小铺,甚是冷清。雪域的夏日短暂,八月一过,道旁的树便开始落叶。萧峋站在街头,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对谢龄笑道:“也算是有所收获。”
谢龄一路上都在思索,眉尖儿轻轻蹙起,问萧峋:“那位上师见你,是因为你在辩经会上出了名,见我是何故?”还告诉他在南迦宫里多转转。
“大概是不忍心将你我分开吧。”萧峋笑道。
谢龄:“……”
见谢龄拉下了脸,萧峋收敛起笑意,神情正经了些:“他应当看出了一些事情,或者说,那位活佛看出了一些事情。”
谢龄亦是如是所想。
“今日开始,我不去那达寺辩经了。”萧峋又道。
“辩经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是要让密宗的人见我。而这一任活佛是个棋痴,过两日是雪域的贡布节,我去祭典上摆一盘棋,争取把他吸引来。”
虽说佛渡有缘人,但既然和佛的缘分还不够,那就只好使些手段了。
谢龄听萧峋说着这些,极轻地眨了下眼,道:“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萧峋为他提供了一条思路,一种可能性,余下的事情,便该他自己来。
昭城的风和阳光一样肆意,穿街而过,低回高旋,顷刻将谢龄头发吹得飞起,但凌而不乱,反倒有种偏偏之意。
萧峋看定他,眼中又流露出笑意:“你不用有负担,我喜欢你,是我的事,能为你做这些,我很高兴。”
话毕拉起谢龄的手臂继续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