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你有出息了。”崔嵬又做感慨模样。
余山伯:“谢师父夸奖。”崔嵬这徒弟傻乎乎的。
崔嵬走向他:“走吧,陪为师走一趟。”
“啊?”余山伯一脸不明所以:
“死在西郊的那些魔,品相算不错,剖了看看。”崔嵬跨过门槛,头上的乌鸦翅膀一振,飞进雨夜里。
“又要剖尸体?”余山伯仰头哀嚎,很是不情愿,但还是跟出去。
四周变得安静。
回到客栈后一直不曾开口说过话的谢风掠走向谢龄。纵使无关之人都出去,谢风掠仍是谨慎地落下一道隔音法术。他神情与先前被谢龄赶出去时无异,复杂到难以形容。
“雪声君。”谢风掠立定于谢龄身前三尺处,执礼之后道,“虽然弟子没有资格说这话,但还是希望雪声君能给弟子一个解释。”
说的是萧峋的事。
谢龄心道难搞,当初在鹤峰上时,谢风掠便说为了诛魔愿走体法并修之道,可见他会对入魔之人有多憎恨。
“坐下说。”谢龄轻抬下颌,神情平静。
谢风掠依言照做,但谢龄没坐。谢龄缓慢拂了下衣袖,看定谢风掠浅琥珀色的眼睛,同他对视几刹,问:“萧峋他可曾伤过人?”
他当然伤过人,不仅伤人,还杀人。上一世他堕入魔道,害了无数人的性命,生了无数的祸端。谢风掠在心中答道。
但这一世,萧峋拜入谢龄门下的这一世,那人尚未如此。
可眼下这个萧峋,就是上一世那个萧峋啊!那些死伤、那些家伙人亡,和他脱不了干系!可谢龄并不知道,而他所知道的那些,都是无法证明的事实。谢龄认识的这个萧峋,是两年前家破人亡,无依无靠来到人间道的孤儿,年少乖巧,讨人喜欢。
“……没有。”谢风掠咬咬牙,生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