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萧峋别开脸又转回来,故意做出一本正经的神色——是明眼人一看便知故意的故意。
“其实我是个全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通医术。师父身体的情况,我已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这是萧峋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不算假,至多有几分夸张。说完眸光一敛,落在谢龄手指上,低声嘀咕,“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东华宴了。”
这是你能决定的事?谢龄特别想用手指弹这人一脑袋。
萧峋所说,他存三分疑。但如他一直以来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人愿冒着秘密暴露的风险对他表示好意,他不应当追问。他也没推拒这份好意,将这朵彼岸火看了看,说:“我收下它,但炼化它需要的时间太长,待我……”
谢龄想离开这鬼地方之后再突破瓶颈。萧峋打断他:“孤晴已经死了,师父不必太担忧。”
???
谢龄震惊不已,几乎不敢信自己的耳朵,猛地一掀眼皮,瞪大眼眸。
萧峋见他这副神情,在心里道了声真真是可爱至极。他忍住伸手去捏谢龄脸颊的冲动,做了一个简短的解释:“我见他落了单,崔嵬也见他落了单,于是就合伙对他下手了。”
谢龄:“……”
谢龄又是一阵无言。
还算合理,这之中应当是崔嵬发挥了主要作用,谢龄心想,但这狼崽子也当真是不把危险放在眼里。他视线从萧峋的脸往下移,停在他胸膛和腹间。血能止住不流,污渍能清理干净,但划破的衣衫难复原状。萧峋衣服上多了三四条口子,想来伤受了三四处。
谢龄抿了下唇,瞬也不瞬盯紧萧峋的眼睛:“你的伤,便是这样来的。”
他棕黑色的眼眸里光芒清沉。这一刻,萧峋竟不敢和谢龄对视。萧峋小心翼翼别开视线,用蚊蝇之声应了句:“小伤。”
谢龄:“哦。”
一字落罢,他向萧峋的伤口伸手。
“别别别!”萧峋惊得差点儿跳起来,忙不迭拢住谢龄,讨好又讨饶地往下按了按。谢龄干过在他嘴硬逞强时把他一下“按”回原形的事,可这是孤晴造成的伤,他不敢让谢龄如此折腾。
谢龄把手抽回:“那还不上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