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九归泡好茶送来,谢龄接过,没喝,只是将茶杯握在手里。
尚无。谢龄咀嚼着这两个字,心说还是得送一些过去。他取出自己的一些库存,加上一株先前采到的不知春,放进一个木盒中。他本是打算递给谢风掠,可伸手之后又改变方向,拿给了越九归。
“你将这些东西给穆北送过去。”谢龄对越九归道,尔后又从芥子空间里取了些东西出来,装好交给谢风掠。
“这是给你的。你也受了伤,速回帐中调理,切莫耽搁。”谢龄语气温沉。
谢风掠眨了下眼,低声应“是”。
越九归估摸着谢龄和谢风掠说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让萧峋把出去采的药拿给谢龄,走过去对谢风掠道:“谢道友,我送你回去,你顺便把山洞具体位置告诉我。”
“好。”谢风掠点头,出帐前,又冲谢龄执了一礼:“雪声君若是有事,唤一声便是。”
谢龄应了一声“嗯”。
越九归和谢风掠一前一后离开,帐帘啪嗒落下时,杵在一旁、快要用目光将帐顶戳出个窟窿的萧峋垂低眼,拖长语调喊了声:“师父。”
他喊得慢,脚步却快,转眼来到谢龄面前,拿走谢龄手里的茶杯,塞上一个手炉,然后按照一开始的想法,用带毛领的披风把谢龄给裹起来。
谢龄并非第一次被他这般摆弄,任由他去了。萧峋的手指偶尔碰到他,温度并不比他高多少。离得近了,谢龄还嗅见这人身上的血腥气。
“去哪了?”谢龄拧起眉。
“我去拿了一件东西。”萧峋勾起一个笑容,手从背后伸出来,手掌朝上一翻,托出一朵色泽近乎透明的莲火。
“你看。”他说,跟献宝似的。
这是该在崔嵬徒弟手里的彼岸火。那人以十倍于原价买到,怎会轻易让出?谢龄从他的话里拎出一个字:“拿?”
萧峋理直气也壮:“前一个持有者自愿给我的。”
谢龄:“……”
“师父快炼化它吧。”萧峋把彼岸火塞进谢龄手里,语带催促。
谢龄眉头又蹙了一下,决定暂且不追究这东西到底是怎样得来的。他的心思被另一个疑惑占据:“你怎知我需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