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中秘制的一个小玩意儿。等需要用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出去了出去了。”越九归没解释太多,抬手挥了两下,走去帐帘前,再一转身,倒退着出去。
谢龄见他的举动,再次感慨这人的谨慎。
谨慎的越九归走去了帐外,还不忘隔着帐帘向帐内的谢龄致一礼。
萧峋仍在热泉边上。他清扫出了一片适合靠坐的区域,褪掉鞋袜,懒懒散散泡脚。
他没试图探听帐内的谈话。谢龄答应帮忙,定然会用神识寻找“张涛”,若他以神识去探,被拍飞、受了伤事小,惹谢龄生气事大。
他现在是谢龄的徒弟萧峋,得安分乖巧才是。
萧峋用脚拨撩水面,仰头看天上落下来的雪。
天穹是铅灰色,雪团子白得发光,在风里打着旋儿飘飞着,像星屑散落到人间。这幅画面甚美,他带上欣赏之意。赏着赏着,风雪里忽然多了一串呼吸声,他坐直身一看,是越九归出来了。
越九归垮着肩膀,垂眼撇嘴,看起来失落极了。萧峋眼睛微微睁大,心中暗惊:谢龄竟然没有哄骗他,给个安抚性的答案?
“老越!”萧峋挥手招呼人,“越九归!越!九!归!”
越九归应声抬头,远远看见了萧峋,垂头一叹,脚步沉重地走过去。
他走近后,萧峋将他细细打量一番,问:“看你这模样,没找到人?”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越九归盯着热泉冒起的雾气好一阵,才开口说道,“至少不是发现了两具尸体,不是么?”
萧峋听得一愣,尔后生出赞许:这样的答案,这样的引导,可比说谎高明多了。不愧是谢龄。
“有道理。”这人故作沉吟之色,“或许是去什么隐秘的地方了。这里是秘境,可能会有探寻不到的玄妙之处。”
越九归应变之快,立时流露出忧虑神情:“不会是死在那玄妙之处了吧?”
“你……你别往坏处想。”萧峋无奈安慰。
越九归又有一阵没说话。他也坐了下来,却坐在雪中,用手拨了拨雪,难过地开口:“雪声君都寻不到,我又该如何找寻?”
你最好别寻了。萧峋在心中说了这话,拍拍越九归肩膀,道:“既然找不到,不如就随我们一道探索这秘境。你自己的事情总要做下去。”
“说得对。”越九归敛下眸光,回拍了一下萧峋,站起身,“我也去搭个帐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