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炉燃香,炉上定会残留余香,当时他在小屋待的时间不算短,没嗅到半点味道——甚至于,他连烧过东西的味道都不曾嗅见。
既然没有燃香,那他是在哪里染上的这味道呢?可别说是为了赴东华宴,连夜沐浴焚香!
先前的怀疑再度降临萧峋心头,腰背不觉挺直。
难不成真是谢龄?可谢龄为什么要扮成这样的无名小辈?不,他不该思考原因,仅从结果入手就够了。
萧峋的视线落到身前小几上,开始重新审视细节,小菜,糕点,酒水都有减少,但越九归也动过筷子,一时难辩是谁吃的。
他目光转向那条流觞的溪水。
谢龄没在他面前喝过酒,但依照他对谢龄口味和挑剔的了解,不难判断出哪些酒合谢龄的口味,哪些酒会令他不喜。
萧峋立时行动,三步并两步走向溪畔,自袖中捞出木托,将每一种酒都取了两杯,端到谢龄面前。
“陈兄,我再敬你。”萧峋拿起两杯色泽如蜜的酒,其中之一递到谢龄面前。
谢龄对上萧峋的视线,发现这人挂起了他在鹤峰上最常见到的、乖巧漂亮的笑容。
葫芦里卖了药?谢龄又一瞥那酒。他倒不怕萧峋整蛊,等换回了雪声君的身份,有的是方法收拾这家伙。
如是想着,谢龄接了过酒杯,缓慢饮了一口。这酒的味道像谢龄以前喝过的蜂蜜柚子茶,带着类似于柚子皮的清苦,不显得腻味,甜得恰到好处。
对面的萧峋问:“陈兄觉得这酒如何?”
“不错。”谢龄道。
萧峋又拿起同样的两杯。
这次是葡萄酒,没有佐味中和,甜得发齁。谢龄不喜,眉头轻轻蹙了一下,放下酒杯。
“这酒如何?”萧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