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手上好像也有茧……等等,哪个习武之人手上没有茧子?萧峋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句,打算将视线再往旁移一下,突然注意到这人左手手指上戴这个墨玉扳指。
嗯?扳指?
他记得,在谢龄隐去自己行踪、回来的那一天,那人手上也多了个扳指。对面人手上的扳指和谢龄戴的那个模样完全不同,不过,和谢龄戴的手指是同一只。
……扳指这东西,能戴上的唯有拇指,一个人也不过左右两只手,这有什么好探寻的?萧峋迫使自己将思绪从对面人身上抽走,一口喝完杯中余下的酒,就要起身。
“师兄,平湖剑派的人来了!”越九归压低声音,语速急切,拉了一下谢龄手臂,眼睛盯着从外面走来的一行人,“为首的那个就是听风山鬼。”
“崔嵬?”谢龄注意力从萧峋身上移走。
是一行身穿墨蓝衣衫的人,有男有女,皆佩长剑。为首者的衣饰最为繁复,道袍之外罩了件大袖纱衣,打林间明明暗暗的光线穿中,映出的颜色各异。这一身当真惹眼极了,再看衣衫主人的眉目,端的是清俊疏朗。
他吸引去了宴会上绝大部分人的目光,四面八方盈满因他而起的谈论声,他本人倒是不澜不惊。
这就是崔嵬啊,人气对得上在江湖上的排名。谢龄在心中打趣。
先前同他们抢彼岸火的人亦在此列,摘去了斗笠,目光时不时往外瞟一下,似乎在寻找什么。越九归注意到他的举动,忙将目光放得更隐蔽了些,声音更轻:“除去听风山鬼,平湖剑派共有九人,希望别遇上。”
谢龄对此淡然以待:“他之所以有底气,是因为师父是崔嵬,可崔嵬又不会入秘境。”
“他”指的是同他们抢彼岸火那人。
听着这两人的交谈,有了起身动作的萧峋重新坐回去。
陈河见到崔嵬时流露出的态度和一般的江湖小卒完全不同,连不卑不亢都不足以形容,当是不咸不淡。他对他的称呼也很直接,很有平起平坐的味道。
你都说了崔嵬那弟子的底气来自崔嵬,那你的底气又来自哪里呢?萧峋泛起疑惑,用收敛的、不易被察觉的目光再一次端详起对面的人。
这时萧峋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去这陈河和越九归在竹林那小屋时,闻到过什么香味吗?
答案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