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还未转完,风骤然转疾,头顶乍现一道刺眼光芒,是闪电撕裂天幕。
它出现的位置距离谢龄不远。谢龄眼眸一转,脑中浮现出一个想法。他立马付诸于实践,足尖一点,往斜里一踏,提手翻腕,向着天空运掌而出。
几乎在同一时刻,惊雷落下来,咆哮着砸向峰顶,不偏不倚,正正迎着谢龄出掌的方向。
雷势威威,掌气磅礴,相撞一刹,巨响犹如山崩——轰隆!
地动山摇。
两者相撞间,更带起一股悍然劲气,以相接之点中心向外狂扫。
轰隆之后又起轰响,山野风云变色,劲气扫荡过后,竟是南墙崩裂,朱门倾塌,围墙化作残缺。
满目走石飞沙。
嚯,这套掌法居然有这么厉害?不,应当说我竟这样厉害?谢龄看着自己制造出的断壁残垣,心中无比震撼。
可再定睛一瞧,他发现在原本的南墙之后、朱门之外,还杵了个目瞪口呆的少年。是萧峋。显然他刚到家、还没来得及进门,就遇上门在自个儿面前飞了的恐怖事件了。
谢龄:“……”
真巧。
萧峋扎起的高马尾在风里不断摇晃。他低头看看一地的碎石狼藉,抬头看看谢龄,向前走了一步,又后退一步,抿了抿唇,不太确定地喊道:
“……师父?”
你好,徒弟。对于萧峋的遭遇,谢龄生出深深的愧疚之情。
但这份愧疚,表现是不可能表现出来的。谢龄绷着一张冷脸,将掌势一收,目光从萧峋身上一掠而过,轻振衣袖,负手而立,仰头看向山外,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厉的:“嗯?”
萧峋眨眨眼,在那断壁残垣外向着谢龄恭恭敬敬致了一礼:“师父,待得这场雨过去,徒儿会立时寻人,来将墙和门修好。”
“嗯。”谢龄平平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