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龄坐姿变得随意,脚伸到外面晃悠几下,伸手塞了块绿豆糕到嘴里,接着伸了个长长地懒腰,往后躺倒在地板上,将自己舒展成大字型。
这样躺了至少一刻钟,他才慢吞吞坐起来,拿起箫练习。
上完音乐课,谢龄离开道殿,去黑暗道中练掌锻体。
这一日时间过得很快,似乎不过眨眼,暮色便落了下来,天空变成绚烂的玫红,四野流满金色。
谢龄慢腾腾地向着峰顶走,路途中摘了些果子补充了水,还把芥子空间中“待处理”区域的东西一并处理了。
他察觉到有两个人陆续越过鹤峰禁制,当是萧峋和谢风掠回来了。
已经这个时间,萧峋应当在外面吃过饭了吧。谢龄做出这样的推测,故而不仅没有加快步伐,反而来到一片景色甚美之处,置一桌台,铺开宣纸画画。
东方升起一轮月亮时,谢龄落下最后一笔。
他抬起头来,往四下一瞧,发现一个少年靠坐在背后的一棵树下。少年红衣银发,模样生得极好,没有谢龄预料中的鼻青脸肿,也没被揍得缺胳膊断腿,抱着一把寻常材质打造的剑,靠着树干睡得很熟。
谢龄打量着他。这家伙手上戴了串能够隐匿声息的法宝——前些日子萧峋整理鹤峰库房时发现此物,向谢龄讨要去的,而他画画时又专注,因此没发现有人靠近。
他又将萧峋看了一阵,没叫醒这家伙,转身回到桌前,取出一张新的画纸,再度提笔,画了个呼呼大睡的小狼崽子。
“师父?”
一阵功夫后,身后传来一声略带沙哑的喊。
谢龄正好画完最后一笔,偏头看向他时“嗯”了声。
萧峋从树下站起来,掩面打了个呵欠。他把剑往袖子里一丢,眨眨眼,又将衣衫理了理,对谢龄道:“师父,今日的比试结束得比预想中完,我便去时来峰买了些现成的饭菜带回来。”
他刚睡醒,语气还带着些许困倦,听上去软软的。话语也很寻常。谢龄却是听得一惊:“你还未吃饭?”
“我看师父在画画,便没打扰。”萧峋笑笑,边说边朝谢龄走过去,凑到桌前,将桌上的画看了看。
有两幅画,一幅画的是群山落日之景,另一幅画的是趴在树下睡觉的狼。萧峋想到自己方才便是在树下睡觉,总觉得这寓意着什么。他盯着那小狼看了好几眼,寻思几许,终究没追根问底,而是道:“师父画完了?”
“嗯。”谢龄微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