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松眉梢轻挑,垂袖起身,走到栏杆前,望定亭外的竹枝。两人一坐一站。谢龄看着古松的背影想了想,亦离开石凳,站到和它并肩的位置。
“鹤峰上多了个人,你可还习惯?”古松问。
“萧峋还算乖巧。”谢龄斟酌着给出评价。
那家伙两天出了两趟鹤峰——现在看来是去食堂了,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多买了一份蒸饺、又是为何把蒸饺给了他,谢龄对这家伙的印象分有所增加。
古松“嗯”了声,话锋一转,说道:“此番过来,倒也不是没事。”
谢龄亦是一“嗯”,尾调上扬,满是疑惑。
“三十年一度的东华宴就要到了,人间道定然在受邀之列。我想,宗主大概会让你代表宗门出席。”古松道。
东华宴?类似武林大会的东西?按照套路,在那种场合,要么得出手,要么会出事,要么又得出手又会出事。
谢龄心底生出一百零八个不情愿。
他偏首看了古松一眼。
恰巧古松也转过头来。古松读懂谢龄这个眼神,平静且自然地对他说:“我知你不愿。”
闻得此言,谢龄又看了古松一眼。他心说那你怎么不去。古松又道:“我也不愿。”
谢龄:“……”
他把视线移回石亭外。
谢龄认为,宗主使的是温水煮青蛙计策,先让雪声君答应收徒,降低雪声君待人待事的心理底线,然后再丢出东华宴的请柬,让雪声君可以良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