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龄很清楚,在一只乌龟和一只白鹤之间,正常人都会选择后者,毕竟骑着白鹤翱翔在风中,飘逸又翩然。
可这不妨碍谢龄觉得萧峋那臭崽子欠扁。
好端端的出什么鹤峰,外面的事在来的时候没办完啊?
你一箱灵石没了。谢龄仰起脑袋,往山顶的方向瞪了一眼。
谢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扣下萧峋的灵石,心情也没那么不佳了。
回房睡觉前,他还有事情要做。
他离开驿站,在茫茫夜色中缓步慢行,去到之前探查到的一条溪流旁,取了两大罐子水,存进芥子空间。
然后走上青石板道,走过依山而砌的石阶,来到鹤峰最高处,那座未曾提名的宫殿外,一把推开门。
他从正殿的书架上取了几本书,穿过大殿走进中庭,回到自己的卧房。
进门后先开灯——把他的自制“台灯”摆上——一番洗漱,宽衣上床,熄灯闭眼。
小楼内,萧峋却是猛地睁开眼,一下从床上坐起身。
他警惕性一向很强,纵使入睡亦如此。谢龄开门与关门都未曾遮掩,就算响动被距离削弱得极其轻微,也还是把他惊醒。
萧峋眉梢蹙了一下,下床来到窗前,将窗户推开一条细微的缝——他看见斜对面的屋室里,光芒亮起又暗,再一抬头,弦月越过天心,歪向了西方。
子时已过,鹤峰的主人终于回到了他的房中。
如此晚归,所谓何事?莫不是被那一宗之主召去,非要他收谢风掠入门吧?萧峋扯了下嘴角,把窗关了,捞来外衫、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星盘。
他席地坐下,手往虚空一抓,指尖闪烁灵力微芒,再点于星盘之上,开始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