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杀掉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古往今来有无数人抱着这样的想法。
江闻月顿了一顿,依然保持着沉默。
……
江惟的额头开始沁出冷汗来。
这样下去会死的。
他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也知道了言轻不是在逗弄他,言轻在计算,言轻的大部分精力都留在全局之中,而对付江惟只是顺手。
这么多年,他好像还是一只因为不甘心所以一直在蹦跶的小虫子,但因为太渺小,所以随时都可能被一只手按下来夺去性命。
可就算是卑微又卑贱的虫豸,也会想要活下去,而且为此不惜一切。
江惟似哭似笑,眼神之中满是阴翳。
言轻还在计算,整座景国的国都都倒映在他的眼中,司徒闻天的灵石不是平白无故扔出去的,这背后都是言轻的算计在支撑着。
即使是他也会为此感到一些疲惫,而即使是完美无缺的道法,也可能被撕咬出一条痕迹来。
江惟撕裂宝光之时,没有漏下言轻面上的错愕表情。
他来不及大笑,身影瞬息之间在景国国都消失,言轻并非追不上江惟,但他的大半精力都还在被整个战局牵动着。
那就让他跑吧——言轻不无可否地想着,还在继续他的计算。
江惟遁逃着。
他就像一只真正自由的虫豸一般,在这座曾经被他一手掌握的城池之中奔跑,这感觉应当是自由的,就像他初次诞生在人世间一样。
夏无商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位旧朝的公子其实什么也没有做,但只是他的出现就让江惟心中一滞,所有离开身躯的想法再一次落回了实处。
夏无商没有奚落他,也没有流露出漠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