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兰只得住了口。
片刻之后,张振中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中拿着一张纸:“在这,在这!”
夜兰赶紧接过来,上面是娟秀的几行小字。
“川穹、白芷、干葛、苏叶、柴胡……没错,药方没有毛病。”
夜桃开的药方没有不对的地方,那就只能是——
“张二哥,张老爷中午吃得什么?”
“喝的乌鳢鱼的鱼汤,我娘说我爹要补补身子,病才好得快。”
夜兰心下一紧,忙追问道:“可是用生姜煮的乌鳢鱼?”
张振中不明所以:“对啊,就是生姜煮的,原本我爹伤风,不敢给他乱吃东西,正好有人送了条乌鳢鱼来,我爹想吃,便问了大夫一声,就是夜桃,她说可以用生姜煮乌鳢鱼吃,我们这才煮给我爹吃了。”
夜兰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们都没喝鱼汤是吗?千万不要喝了,剩下的全部倒了,生姜煮乌鳢鱼能使人中毒。”
“啊,这——”张振中摸着脑袋:“居然是这样,幸好幸好,娘说这条乌鳢鱼只能爹能吃,没有让我们喝。”
张婆子大惊失色,她从凳子上跳起来:“什么?全倒了?是沈夜桃那丫头让我用生姜煮着吃的!这丫头,白瞎了我一条乌鳢鱼,不行,我得让她赔给我!”
从屋内传来张振中的劝阻声,日头正烈,沈夜桃却觉得冷汗遍布了全身,方才听到夜兰的话,她的一张小脸霎时间失了血色。
居然是这样?是她的错?为什么她不知道生姜煮乌鳢鱼有毒,沈夜兰知道?难道,她真的不如沈夜兰吗?
她又想起了今日上午的情形。
清早,张振中又请她去家中诊断,张秀才的高烧已经退了,她开了药,嘱咐张秀才在喝药之前先煎些生姜水喝,然后裹紧被子睡一觉,出出汗,病症就会好很多。
张秀才照做了,她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张秀才忽然叫住她:“伤风病能不能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