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极少会将希望和期待寄托在旁人身上,可记不清多久以前,他某一次重病时,独自躺在卧房,也曾在连绵的无望和尖锐的病痛中想过,若有人在榻前,予他心安,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此刻,他缠紧了手臂,半垂着眼,低喃一般:“驰风。”
“什么?”
谢琢语气寻常,好似在问一个极为平常的问题:“你为何只吻我的眉心?”
陆骁手上一滞:“你——”
他想问,你当时……没有睡着吗?而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还没多想其它以及谢琢的话是什么意思,陆骁又听见谢琢微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想喝那杯茶,驰风可以喂我吗?”
谢琢太清楚自己的优势,也太清楚自己对陆骁的吸引力。
陆骁莫名地就听懂了。
他端过矮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无心品尝其茶香,右手便绕过胸前,轻轻捏住了谢琢的下颌,然后偏过头,抵在了他嫣红的唇上。
和他想得一样软润。
在谢琢启唇时,陆骁将清茶渡了过去,又在谢琢咽下后,本能地衔住了他的下唇,缓慢咂摸吮吻。
“哐当”一声,茶杯落到了榻上。
无人理会。
确定谢琢没有不适,陆骁转过身,手依然捏着谢琢的下巴,另一只手强势地与他十指相扣,极尽掠夺之意。鼻尖相触间,接连搅碎了他的断续声音,更是妄图将他的双唇亲得更加水润鲜红。
谢琢咽下茶水后,根本无法换气,也再无法吞咽,被肆意侵入唇齿的惶然间,他手攥紧陆骁的衣裳,又在这种濒临的窒息中感受到了极端的快意。
他像是在逼仄冰冷的仇恨深渊中,抓住了一缕烈阳。
又好像有混着冰渣的水流漫过他的口鼻,在这个即将溺水的时刻,陆骁成了他唯一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