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意识,自己好像没见过世面。实在抹不消满头问号,他掸了掸五彩斑斓的灰衣裳,告诫自己莫生气,“爱新觉罗元宝,你同孤解释解释。”
爱、爱新觉罗元宝?
声音冷得能掉冰碴子,即便通过口罩有些失真。在场之人全给小爷捏了一把汗,大气不敢喘上一声,不出片刻,弘晏慢吞吞地开口:“儿子叫人铲土,与保成纺纱机的原理很是相像。”
太子:“?”
这个词儿刻骨铭心,触动了他敏感的心弦,太子一副“孤看你编”的表情,冷冷一笑:“如何一样?”
弘晏忽然有些伤春悲秋。
离纺纱机的改良才过去多久,他又开始当包工头,这闻者落泪的高产出,正是一刻不得闲换来的。想做一条咸鱼的梦想渐渐离他远去,怕是再也摸不着……
他幽幽道:“同样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就差一个冠名,可不就是一样么?”
说着,开始同太子叙说水泥的好处,只要回京,有了专业人士的帮助,很快便能研制出来。什么交通是经济往来的第一要素,马车如履平地是基础,一席话讲得口干舌燥,最后来个激昂总结:“您说,它是不是神物?”
接着小小声地说:“至于在厢房试验,实在是事急从权,未免造成误会。灵感来了,儿子也没有办法。”
太子沉默着,许久没有说话。
只那神色的转变,全被弘晏看在眼里,眼瞧着即将逃过惩罚,他一鼓作气、再接再厉,状似无意地道:“阿玛喜不喜欢保成牌水泥?”
太子:“……”
“此处试验不是长久之计,狭小杂乱,还扰人安眠。”半晌,太子正了正口罩,负起手道,“不如回禀你汗玛法,拨个更大,更宽敞的隐秘院子,回京前不能委屈了你。”
弘晏重重点头,眼眸亮闪闪的满是崇拜:“那就劳烦阿玛了!阿玛真是个好人。”他刚刚还愁如何同汗玛法解释呢。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