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怪物!你们的父母也是,果然应该趁还是婴儿的时候杀掉的!”在男人的破口大骂声中,深羽听到自己的内心说。
是的,我早有预感了。
越来越少的见面次数,日渐消瘦骨节益发明显的手腕,神情中的疲惫,眼神中的沉暗。她有多久没有见他开怀大笑了?糟糕的任务里暴露出的肮脏的人性,繁忙的让人神经紧绷的日程,哪怕抱着她的时候,夏油杰叫她名字的声音都宛如叹息。
无尽夏还在开花,可无论她怎么努力,还是不得不看着“快乐”这个词从夏油杰身上渐渐消失。
然而只是“不快乐”的话,那尚且是,她可以接受的结果。
——可是,为什么呢?
——她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为什么还是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对话还在进行,深羽却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她看着夏油杰弯腰凑近牢笼,用自己的咒灵哄住了受惊的双胞胎姐妹。然后在他说出那句台词的时候,叫住了他。
“杰。你想干什么?”黑发的少女抬头,黑曜石色的眸子宛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又像是打磨透彻的镜面,澄澈清幽的反映着倒映入其中的一切。
于是夏油杰在里面清晰的看到了自己挂着微笑的脸。他弯腰,像往常一样摸了摸深羽的头发,语气温柔,声调平稳。“不,什么也没有。深羽,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和几位出去谈谈。”
然而,出乎意料的,他看到从早上起就一直很安静乖巧的少女摇了摇头。
“不要去。”
夏油杰的眉梢微微一扬,直起了身。“……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深羽看着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杰,你想干什么?”
“啊……”这一次,温和的表情从夏油杰脸上褪去了。他歪了歪头,像是有些困扰似的看向了一边还搞不清楚情况的村民。“深羽,你真的要我在这里说吗?”
可虽然这么问了,他却在深羽回答之前毫不犹豫的先开了口:“大概是,把这些吵吵闹闹的非咒术师都杀掉吧。”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深羽双手掌心相对猛然一拍。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白光乍现,半透明的屏障以她和夏油杰为中心骤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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