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轻侯长叹了一声,正如夏祈音所言,即便被女儿伤透了心,他也狠不下心将女儿逐出家门。不管如何,女儿宠了那么多年,即便长歪了,又能如何?还不是继续受着!
“还有你对女儿太过宠溺,造就了她的自私自利。女儿要富养,这个富养不是给她锦衣玉食,而是教导她知识,开拓她的眼界,让她不被人轻易骗了。只松江府的优秀青年就不计其数,怎么她就偏偏眼瞎看上了薛斌。”
“薛郎很好!”左明珠争辩道。
“是吗?好的教你如何气死你爹?”
左明珠咬了咬嘴唇道:“这个计划是我们一起策划的。”
“那为什么整个计划最大的恶意都是对着左庄主,和薛衣人仿佛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两个不管是谁主谋,区别就是你蠢他毒,以及你又蠢又毒,他城府深重,心思歹毒。”夏祈音厉声道,“我且问你,帮施茵金蝉脱壳的那具尸体从何处而来?”
“我不知道。”左明珠茫然道。
“你自然不知道,就在你与薛斌幽会情热时,薛斌的书童倚剑也勾搭了一个多情女孩子。可惜那个女孩子没有你的好命,有一个慈父。仆随主人,薛斌不敢正大光明上掷杯山庄求亲,倚剑也不敢正大光明走到那个女孩子的家人面前。”
“那个女孩子忧思成疾病倒了,她没有你和施茵的好命,即便真病了,也没有人给她请来什么张神医、王神医。人还活着,已经有不少人等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好用尽她的所有价值。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没有断气,你们就盯上了她的尸体,如此残忍之事是人应所为?此禽兽之举!”
左明珠脸上红了,又白了。
“你们为了满足私欲,可以收买整个江南的名医,又为了一己私利,冷冷地看着一个无辜之人死去。男女之事不过是私德有亏,但此事做的太过了。如此为富不仁,不是人品败坏又是什么?”
“据我所知,那位姑娘的父亲生前还是薛斌的启蒙老师,也是世交之好。相较于知道你重病还愿意成亲冲喜的丁少侠,一个见到老师遗孤重病没有伸出援手,反而盯上人家尸体的男人,真的值得你不惜算计慈父,也要和他在一起吗?”
左明珠掩面痛哭。
“此人何称良配!”左轻侯先是愤怒,旋即又想到前言,颤声道,“方才你说他们幽会,他们莫非——”
“在松江府,左轻侯的独生女与薛衣人的公子同时出现太引人注意,所有他们只能选一些隐秘的地方幽会。这个地方就是薛家庄的猎屋,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猎屋之中还特意放了梳妆台,你说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那自然是成了好事,事后需要重新梳洗,才会特意备下梳妆台了。”司空摘星唯恐天下不乱,拍掌道,“恭喜左庄主,没准明年你就能升级做外公了。”
“你、你——”左轻侯指着左明珠,差点又倒下了。
楚留香忙上去帮他顺顺气,对夏祈音摇了摇头,生怕左轻侯真被气死了。
“今日已晚,不如大家先休息,明日再议。”
“好!”夏祈音爽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