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什么规矩?难道不是王子你违背原来的交易内容,多掳了那邪性的小鬼来,又怎么会突生变故?”晁贤嘲笑道,“高尔斯,叫你一声王子,别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你们西域蛮夷之地的王子在这东京城里一文不值。叫你一声王子是客气,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卖而已,在我这里摆什么王子的架子。”
“晁贤,你就不怕我告诉你的主子吗?”高尔斯的神色不甚好,那双秃鹫眼恶狠狠地看着晁贤,仿佛看着一块腐肉,“什么有进无出,本王子看无忧洞也不过如此。若人真的逃出了无忧洞,被你的主子知道,你的日子怕也不好过吧?”
“我这里就不劳高尔斯王子费心了!”晁贤对高尔斯的要挟并没有十分上心。
夏祈音真心期盼两人干一架,可惜这两个怂包光打嘴炮,根本没有打的意思,也不知道晁贤的主人是谁。夏祈音殷勤地凑上去要给高尔斯倒酒,高尔斯心情不好,见有人凑上来,想也不想就提脚踹了出去。
不想这一脚没有踢到实处,倒酒的小童就已倒飞出去,连同手中的酒壶、酒杯砸在了地上,杯盘瓷片碎了一地。高尔斯心头一跳,站起身要上前确认,就见那小童欲起身,挣扎了几下又摔在了地上,仿佛是伤得重了。
“王子何必拿一个孩子出气呢?”晁贤凉凉道,“我已知会下面的人留意,只要人还在无忧洞,就逃不出我们的掌心。不过王子也要知道,这桩变故,是因你们的疏忽而起。我是生意人,最不喜欢做白功。”
高尔斯立即被晁贤吸引了注意力,放弃了上前查看,冷笑道:“人找到了,少不了阁下的好处。”
见高尔斯这般上道,晁贤非常满意,正要说两句场面话,忽然听到“咭”的一声怪笑。这声笑来的突然,竟一瞬间盖过了宴厅的丝竹乐声。乐者、舞者、歌者都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谁?”晁贤和高尔斯都下意识地看向对方,怀疑对方使坏。
夏祈音亦是惊疑不定,不知何人前来搅局。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注1】”人未至,而歌声先至,这歌声甚是轻灵,听着颇为细腻缠绵。
高尔斯脸色一变,见厅内女伎如痴如醉,立即想走。然没走两步,便脚下发软。那歌声听得人心下发颤,若是运功抵御歌声,身子便越发软的厉害。
“晁贤,你做了什么?”
“不是我!”晁贤亦是满头大汗,浑身发软。想要起身,可才略离开椅子几寸,便又跌回椅子上。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注2】。”一袭纯白纱裙的少女宛如坠入人间的精灵,巧笑嫣兮地旋身而入。她轻轻地挥挥衣袖,旋了几旋,晁贤和高尔斯便觉得心要跳出心口一般,想要做些什么,偏又身体发软。
“霜……妃!”高尔斯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