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这天李安然入宫拜见皇帝时候, 正好遇到皇帝在发火。
她并没着急掀开挡风雪用的帘子,推门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屏息凝神听了听, 却又听到李昌正对着章松寿大骂象雄新王赫也哲癞虾蟆想吃天鹅肉。
恰巧宫人送冬日例行的暖饮来,李安然便招了招手,将人叫过来, 从她手上拿来了装着暖饮的炭盒, 自己掀开帘子推门走进了皇帝的书房。
“好端端的,怎么舅舅又惹耶耶生气了?”李安然满脸含笑,将炭盒放在专门用来置放此物的架子上,从里头取出了两碗杏仁暖酪,一碟小金蝶酥。
皇帝看到她来了,才收敛了怒气,脸上露出笑容来:“不关你舅舅的事情,是这象雄新主。”
章松寿则叉手行礼:“臣见过大殿下。”
李安然伸手扶住了章松寿:“舅舅何必多礼。”言罢, 便捧着暖酪走到皇帝边上,“阿耶吃口甜酪消消气。”
这杏仁酪是宫廷秘造, 雪白酥甜, 很对皇帝这爱吃甜的性子。
只是皇帝这会虽然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气的,便接过暖酪放在一边, 随手将手上的象雄国书递给了李安然:“你看看,这混不吝的东西, 收拾个象雄各部就以为自己多了不得,一次求亲不成, 第二次来还敢指名道姓了。”
李安然接过婚书一看, 差点没笑出声。
“我去和亲?他疯了吧?”
章松寿道:“象雄如今一统内部, 历来没有怎么和我大周交锋过,狂妄自然难免,陛下可派出使臣,狠狠痛斥之,便可。”
李安然盯着国书垂眸,半晌才道:“耶耶想好怎么回复了?”
说什么“大周王室有女,二十余未下降,得萨满占卜可聘求为妻”。
他这不是来找骂的么?
皇帝道:“回复什么回复,朕想把他们主使的脑袋给他砍下来,让他们的副使提回去给那癞虾蟆看看。”
李安然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便笑道:“既然阿耶没想好,可许儿臣越俎代庖?”